张安世觉得古怪,便道:“你先去隔壁的南镇抚司,找十个八个校尉来,叫他们带上刀剑,来此护卫,再让那三人进来。” 文吏点头。 很快,校尉们就位。 随后,便有三人进来。 张安世定睛一看,这三人不正是昨日的张有成、邝埜、王文略三人? 张安世一见到他们,只恨自己没有穿甲胄。 虽说这三人都是读书人出身,可大家毕竟有仇。 不过细细想想,这里是自己的老巢,边上还有十几个护卫呢,怕他个鸟。 此来,这三人,都没有穿官袍。 为首的乃是张有成,张有成冷着脸道:“威国公,我三人已辞去了官职,既是人头寄在威国公的手里,就请威国公给我三人一个痛快吧。” 张安世:“……” 张安世发现,自己也算是遇到了三个狠人了。 这三人真是不死不休,跟他杠上了啊。 张安世冷笑道:“你们辞去官职做什么?” “倘若威国公要取我三人性命,我三人若还是朝廷命官,难免有碍朝廷声誉。如今,我三人皆为布衣,威国公自可动手,将我们三人的脑袋拧下来。” 张安世饶有兴致地看着他道:“我若是不拧呢?” 张有成决然道:“反正这人头是威国公的,自然任凭处置,我们早说过了,任凭威国公处置。” 张安世不禁感慨,这三人也算是骨头比较硬了,可细细一想,若是不硬,也不会众目睽睽之下,站出来和他打赌。 张安世叹了口气道:“既然如此,那么我可要处置了。” “自然,悉听尊便。”张有成道。 张有成的神情十分疲惫,他们三个人,回去之后,商量了一晚上。 虽然慢慢的,他们冷静了下来,并不寻死觅活了。 可仔细想来,自己实在没有脸面继续见人了,索性直接挂冠而去,来找张安世。 张安世看着这三人,忍不住哭笑不得地道:“你们这是何必呢。哎,怎么一个个倔得跟一头牛似的。” 张有成冷哼一声,不回应。 张安世脸皮可比他们厚得多。 要知道,这世上脸皮厚对脸皮薄的人,却是降维打击的。 张安世便又看向邝埜道:“你和王文略,也是如此吗?” 邝埜面色淡漠地道:“任凭处置。” 张安世叹了口气,道:“这样吧,我也不要你们的脑袋,但是既然你们非要任我处置,那好……你们需答应我一件事。” “威国公但言无妨。” 张安世道:“我有一个作坊,做的乃是纸张的买卖,你们三人,负责去经营吧。” “就这?”张有成三人不但觉得惊讶,而且露出不屑之色。 要知道,做买卖对读书人而言,是巨大的侮辱,他们本身就瞧不起商人。 何况他们三人读的都是圣贤书,齐家治国平天下,这治国平天下都是手到擒来。何况是区区治理一个小小的买卖呢? 张安世却顾不上他们的心情,此时道:“来人……” 他交代了书吏:“让这三人去找朱金,朱金会安排他们。” 说着,张安世才又看向三人道:“丑话说在前头,我这买卖,你们若是亏了本,到时我可不饶你们。” “威国公一定如此侮辱我们吗?士可杀不可辱。”邝埜只觉得奇耻大辱,死死地盯着张安世。 看着愤然的三人,张安世则是气定神闲地道:“怎么,你们死都不怕,难道连经营一个小买卖都怕了?” 张安世算是看出来了,对付这三个冥顽不宁的家伙,就得激将。 “哼。”三人铁青着脸,终究还是乖乖就范。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