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时候,一旦你想开了,就发现自己和他们的利益并非是息息相关,这时候人也就通达了,这种置身事外,眼看人疯癫的样子,还别说……真挺有意思的。 胡广和夏原吉等人,却颇为沮丧。 他们其实是知道真相的,看着这些人相互鼓励,让他们不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金忠捏着胡子,摇头,喃喃念叨着:“哎呀呀,难怪,难怪了。” 朱棣瞥了金忠一眼:“难怪什么?” 金忠低声道:“陛下,臣进此阁时,见了这墙壁上张贴的诗词,还有许多人的行书,他们留下来的墨宝,臣略略一看,却发现,这行书所写的字之中,无一不是有大凶之兆,只怕……要有血光之灾,臣置身于是张贴满了诗词的阁楼之中,只觉得如芒在背,四处都是杀机。” 金忠毕竟是测字出身,他没忘本。 朱棣本是冷着脸,这时不禁失笑:“你少糊弄,事后诸葛亮。” 金忠自讨了个没趣。 倒是胡广耳朵尖,却是听了去,他悄悄地到了金忠的身边,低声道:“金公……你算的准吗?” 金忠一本正经地道:“操持此业二十载,算无遗策。” 胡广道:“不如给我测测?” 金忠笑了笑,道:“你写一字我看。” 胡广却是可怜巴巴地看向朱棣。 朱棣只觉得这里闹哄哄的,却没想到,随扈的大臣,又生枝节,却只低头呷了口茶,没有点头,也没反对。 这里的笔墨纸砚,到处都是,胡广想了想,便沉吟片刻,写了一个大字,交给金忠。 金忠看着这上头的字,却是一个大大的“粮”字。 金忠淡淡道:“左边是米,右边是良,米,利也,良,即为良知。可见这个粮字,一面是利,一面是仁义良知。胡公,你是否现在遇到了什么为难事,心中愁苦?” 胡广一脸吃惊道:“啊……对对对,还有呢?” 金忠道:“你现在是心口不一,你心里想的事,和你做的事,不能契合。正便是米、良的关键所在。哎……人生在世,到了你这个年纪,尚且还要心口不一……” 他说到此,胡广道:“金公,你真的算得太准了,我想问一问……” “问什么?问姻缘,还是问前程?” 胡广想了想道:“问人生。” 金忠一脸高深地看了他一眼,随即就道:“其实人啊活在世上,本就不可能一簇而就的,其实你是屈原的命,大志难酬。不过……你也别慌,从你的字来看,你性情温和,为人忠实,善于逆来顺受,所以虽有屈大夫的愁苦,但是却绝不会似他一样跳江取义。” “以我之见,你这辈子,终究还是能顺风顺水的。眼下的愁苦,不过是小波折罢了,没关系,回家好好睡一觉,数个月之后,你再回头,就会发现……世间事,大抵都是如此,也就能愉快了。” 胡广好像一下子,被金忠说中了什么,又见朱棣和夏原吉几人,都支着耳朵侧耳倾听的样子。 他脸一红,也不说算得准还是算不准,忙讪讪道:“是,是,是。” 于是将自己所写的字夺回来,觉得有几分羞愧,那边读书人们还在闹腾,胡广却没心思管他们了,却是悄然到了杨荣的身边,低声嘀咕道:“金公测字,果然很准。” 杨荣只斜地看了他一眼,道:“你心里所想的事,连张安世都能算得出,还需测字来算?” 胡广有些急了,忍不住低声道:“张安世?就他?我不信!” 就在此时,那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