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广:“……” 杨荣安慰他:“当然,胡公不必慌,这也没什么,笑骂由人嘛,渐渐的也就习惯了。” 胡广要哭出来,听着杨荣的安慰,有点扎心。 此时,杨荣接着道:“依我看哪,你最紧要的不是想着别人骂你,而是该把心思放在……你的吉水老家。你快修书去信给你家中的叔伯长辈,教他们一定要打起精神,一定要看顾好你们胡家的祖坟。” “什么?”胡广一下子要跳起来。 杨荣道:“只是以防万一而已,我想……应该也没人敢这样干。不过嘛,有些事毕竟难料,毕竟……张安世干的事,和挖人祖坟也没什么差别了。人家不能来京城找张安世算账,却总需找个地方出出气,对不对?” 胡广瑟瑟发抖。 杨荣又拍拍他的肩,宽慰道:“不过我这也就是提醒一下你,这就叫以有备防无备,不必担心了。” 可是他现在显然更担心了啊! 胡广期期艾艾地道:“为何最终什么脏事都算我头上?” “因为你是解缙第二。”杨荣微笑道:“因为你是君子,你是朝中出了名的老实人。” 胡广咬牙道:“我……我……” 只是杨荣已背着手,扬长而去了。 可过了一会儿,杨荣去而复返,苦笑道:“我竟忘了,这是我的公房,好了,胡公……我有事,你……” 胡广苦着脸道:“我不该上这奏疏……我……哎……我做个官,本该是光宗耀祖,怎么就成了过街老鼠?” 杨荣道:“大丈夫在世,只需对自己交代,而不必在乎闲言碎语,若是当真有益天下的事,尽心去做,若是自以为不该干的事,纵万死也不可越过雷池。” “胡公啊,你不必想着这些,只需想一想,你所上奏的事,是否有益于天下即可,何必在乎人言呢?其实……我思来想去,看来不是因为你不够聪明,才陷入这样的境地,说到底,是因为你什么都想要,一个人,若是什么都想要,往往什么都求而不可得,你要学会舍得之道,世上的事,本就是有舍有得嘛。” 胡广叹息道:“这样的大道理,我懂得比你多,只是……” “只是道理容易,可要做到却比登天还难,是不是?”杨荣微笑着道:“所以说啊,这就是你胡公的软肋,你终于还是落于下乘了。好啦,好啦,快去忙你的吧,总不能总在此,教我安慰你吧。” 胡广哀怨地看了他一眼,道:“哎……” 摇头,又是叹息,却依旧没有走的意思。 …… 朱棣得了奏报,好像早就知道,文渊阁大臣们会上此奏似的。 不过对于此奏,他还是有些不满意,眉头拧起来,冷哼一声。 亦失哈看他如此反应,便关切地道:“陛下,莫非又有什么心事?” 朱棣道:“文渊阁的学士们,还是怕有人言他们的是非啊,终究还是摆脱不掉沽名钓誉四字。” 亦失哈道:“这……从何讲起?” 朱棣道:“朕的意思,已经传达给他们了,他们的奏疏,也还算是合朕的心意。只不过嘛……他们还是扭扭捏捏,终究还是爱惜羽毛。这左右都督的事,倒是稳重,唯独张安世竟是右都督,所辖的,却是太平府、凤阳、淮安、安庆、池州诸府。” “可那左都督……却辖制了南直隶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