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巫见大巫啊!” 张安世看着他的表情,微笑道:“你在各县了解的情况,与现在统计的数目对不上?” 高祥立即摇头:“倒也不是……只是……” 实在是成绩太好了,或者该说好得过了头,以至于高祥都觉得好像自己遭了业障一般。 于是他苦笑道:“就说这成衣,居然比之去岁,增长了十七倍,这……这实在……” 张安世从容不迫地道:“不必着急,这数据,只是用来做参考的,真正实际的数据,和税收比对之后,自然也就一目了然了。” “这倒是。”高祥点点头,随即叹息道:“前年和去岁的时候,是生恐涨得太慢,今岁则是完全出乎了意料之外,反而觉得这涨势,让下官都手足无措了。” 张安世哈哈笑起来,随即道:“不必怕,我要的就是涨,其他的过程,我一概不问。只有涨起来,这右都督府治下的百姓,才能吃饱穿暖!” 顿了顿,他目光炯炯地看着高祥道:“高府尹,你可别小看这数目的增长,这背后,可是千千万万人的福祉。” 高祥便立即摆出一副认真的表情道:“夏税这边,下官一定再督促一二,现在没有实实在在的数目,下官心里不踏实。” 第367章 不要不识抬举 张安世其实并不担心高祥,这是成熟的老吏,行事稳重,却也谨慎。 最紧要的是,这右都督府上下官吏,都有盼头。 对于下级的官吏而言,随着新政的政绩,他们的将来必可水涨船高,有了升迁的动力,大家都使出了九牛二虎之力。 而对于高祥而言,他现在所追求的,乃是名垂青史。 名垂青史这东西,看似虚无缥缈,可对于这个时代的人而言,却是巨大的诱惑。 新政成败,决定了一个人千百年之后的功过,成则后人敬仰,败则遗臭万年,关系到的何止是自身对于身后之名的看重? 实则,这其实也是这个时代家庭观念的看重,古人重视家庭,更看重自己的儿孙,若是名声不好,儿孙羞于启齿,要知道,古代的望族,子孙们都乐于将自己的祖宗挂在嘴边的,因而祖先的名声,至关重要。 张安世其实并不在乎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对两世为的人而言,张安世唯一想的,不过是想留下一点什么,至于留下的痕迹被人如何评说,反而不紧要了。 毕竟人类的认知反转实在太多,即便是秦桧都可被人洗得从黑至白,历史上的所谓光辉形象,大抵都能用显微镜找出黑点,而那些动辄屠城的暴徒,人们却大多不会过于苛责,反而从其言行举止之中找出几分所谓真性情之处。 可见所谓的身后之名,不过是个笑话。 到了次日,栖霞来了一位客人。 这位客人其实常来,每一两个月便要来一次,只是从前,他带着的乃是东宫的禁卫,可现在带着的却是幼军。 夏瑄和金大洲二人领着一干校尉伴了皇孙的大驾,他们乐于来栖霞,不只是能感受这里的热闹,最紧要的是,他们总是在谋划做点什么买卖才好。 京城三凶那等不太聪明的人都能发财,没道理他们这些拥有优良血脉的人不可以。 至于朱瞻基,起初来确实是一次次见识风情,图个热闹。 后来纯粹就只是想出来散散心,见一见自家舅舅了。 舅甥相见。 张安世一如既往的很高兴,喜滋滋地道:“我的好瞻基,你可算来了,听闻你近来读书总是走神,是吗?” 朱瞻基点了点头道:“成日读《资治通鉴》,我已读通了,却非要教我倒背如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