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难道不该警惕吗?” 胡广道:“不管再怎么样,只要铁路能修成,总是能造福一方百姓的。” 杨荣苦笑道:“你说的也不无道理,其实我也希望这是我多虑了,最好……这一切都是杞人忧天。亦或者能如胡公所言,即便其中会有一些跌宕,可至少也能造福一方百姓。徐奇此人,确是人才,乃是干吏,希望他能够立下这不世之功。他若成功,圣人之学,或可延续。” 胡广此时好心情荡然无存,他虽觉得杨荣言过其实,可心里头却也开始变得不踏实起来。 想了想,他感觉心头更多了几分忧心忡忡,于是道:“要不,命人好生盯一下,都察院,刑部、大理寺,都委派人员……” 杨荣颔首:“可以。” 胡广接着道:“礼部尚书刘观,负责铁路事宜,也要请他一定要看重此事。” 杨荣却是幽幽道:“愿他们以大局为重吧。” 他的话模棱两可。 带着几分无力。 …… 永乐十四年开春,本是万象更新的好时节。 朱棣的身子却是渐渐有些不好了。 他当初征战太久,身上就免不得有一些旧疾。 张安世奉旨,入宫为朱棣检视了病情。 这都是旧疾,何况此时是开春,壮年的时候是可以忍受过去的毛病,如今年岁大了,便有些难忍。 张安世只让朱棣多喝热水,注意休息。 朱棣含笑地看着张安世,声音里也多了些温和,道:“朕当初壮年的时候,从不爱惜身体,如今到了这个年岁,方知当初的鲁莽,张卿也要多注意身体,人啊……还是身子紧要,其他的一概都是浮云。” 张安世笑着回应:“陛下,臣的身子好着呢。” 朱棣又道:“朕听闻,江西布政使司筹措了一大笔银子,铁路已经动工了,是吗?” 朱棣对铁路尤为看重,江西乃是鱼米之乡,一旦动工,这铁路修成,那么运输的损耗将大大的降低。 他年纪越大,就越关注自己手头的几件事。这铁路,也已成了他最关切的头等大事。 张安世道:“臣对此,所知不多,不过臣听说,这江西的情形,进展神速。” 朱棣便道:“是啊,满朝公卿,都对此极为期待,刘观卿家还上奏,说江西的进展……” 朱棣抬头看了张安世一眼,接着道:“比之太平府的铁路更为迅疾,那江西布政使司,无愧于能吏,说是此次铁路修成,理应召此人入朝。” 张安世笑了笑,只是这笑有点不达眼底。 张安世道:“陛下若是身边再多一些栋梁之材,何愁大事不成?” 朱棣却是定定地看着他的脸,道:“朕怎么瞧你面上有心事?” 张安世便收起了几分笑意,道:“臣只是有些担心。” 朱棣狐疑地道:“担心什么?” “说不上来。” 朱棣便道:“其实朕也有一些担心,不过各地的奏报,还有朝中的一些情况奏报上来之后,也就安心了。朕其实也不指望这江西的进展能如太平府一般的顺利。所以……前日还下旨,为支持江西的铁路,朕从内帑之中,取纹银百万两,至江西布政使司,以资其铁路修建。” 张安世听罢,面上虽是平静,心里却在暗暗吃惊。 他已感觉到,朱棣对于江西的情况,已是十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