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册封的,未来继位的不是他家姐夫就是他家的外甥。怎么,朱家赘婿,不朱家外甥还敢欺舅? 等过了几代,所有人都接受了这个事实,就断不会有人提出质疑,反而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了。 张安世见杨溥目光灼灼地看着他,似笑非笑的样子,张安世显得有些难堪,便道:“这……这……我张某人德薄,如何敢承此厚恩?可若是宗亲和大臣们力主如此,而陛下深谋远虑,觉得此举有益天下,我虽是诚惶诚恐,可以陛下和苍生为念,也只好勉为其难了。” 杨溥继续微笑。 张安世不自在极了,便道:“杨先生来此,只怕不只是为这个来的吧?” 杨溥此时却是有些出神起来,不知在想什么。 于是张安世道:“杨先生,杨先生……” 杨溥这才回过神。 张安世便忍不住道:“杨先生在想什么?” “下官不敢说。” “我们是自家人,说了也无妨。”张安世鼓励道:“我这个人,不懂人情世故,还需杨先生指点。” 杨溥是个很谨慎的人,此时定了定神,却道:“下官方才在想,都督方才的言行举止,与太子妃娘娘一样,果然太子妃与张都督乃是姐弟,都是有大智慧的人。” 张安世顿时竖眉:“你来消遣我吗?” 杨溥情真意切地道:“下官的身家性命、未来的荣辱,都与太子殿下与张都督息息相关,岂敢消遣?这些话,下官本不敢言,却是张都督非要追问,下官才斗胆说的。” 张安世一时语塞,落座,才又道:“也对,关起门来,随你怎么说,咱们自家人嘛。你说我阿姐……是什么意思?” “这王位,说到底,乃是娘娘为你讨来的。” 张安世挠挠头,其实他也隐隐地感觉到了什么,笑着道:“阿姐也是多事,本来可以等她做了皇后,磨着姐夫给我封个王,却非还要整这么一出。” 杨溥含笑道:“都督差矣,太子妃娘娘为了都督,是煞费苦心了!能给都督封王者,唯有当今陛下,倘若未来当真太子殿下亦或皇孙克继大统,反而这条路便被堵死了。” 也幸好此时没其他人,杨溥所说的话,可谓是很是大胆了。 不过这也可见,张安世和杨溥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非同一般的地步。 说到底,二人现在已是荣辱与共的关系,私下谈话,已经不存在禁区了。 张安世显然一时不明白这话里的意思,心头纳闷起来,便挑眉道:“这是何故?” 杨溥微笑着道:“世上岂有皇帝给自己的外亲封王的道理呢?都督的身份,乃是外戚,陛下在的时候,这个份上还不明显,尚可以以功册封。可一旦太子登基,太子殿下若是册封,就成了给自己的舅哥封王,若是这样做,只怕太子殿下愿意,太子妃娘娘也会不乐意了,因为一旦如此,后世若有我大明天子也宠幸后妃,给他兄弟封王?这个口子一开,如何是好?” 顿了顿,接着道:“再者,当今陛下乃是雄主,自然是敢作敢当,他动了心思,谁敢不从?可若是太子殿下,若要这样干,可就没有这样容易了。” 张安世一听,便也寻味出几分意思,于是道:“这么说来,阿姐倒是在为我谋一条出路?” 杨溥笑道:“都督,世上最心疼你的,这太子妃娘娘必为其一。太子妃娘娘她将来必要母仪天下,自己的儿子,也定为江山之主,这些事,都不必她操心。她这满心里若是不为都督操心,还能为谁呢?”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