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还是与捉拿读书人没有关系。” “谁说无关?”张安世大义凛然地道:“既是要宣教四方,宾服四夷,当然是要请人去西洋各番,宣我大明教化,不只是各处藩镇,我还听闻,天竺诸国以及西洋诸土番,也仰我大明恩德,只是却无从知晓我大明之恩义。现在有了这《孝顺事实》,则犹如雨后逢甘霖,圣人之道,以孝为本,而陛下也崇尚孝义,因而恩准我宣教四方又有什么错?” 胡广绷着脸道:“可你也不能拿读书人!” 张安世理直气壮地道:“我张榜了啊,张榜求贤,希望有读书人,能够响应陛下宣教孝道的旨意,深入不毛之地,宣教四方,可我没想到,他们只是嘴上说一说什么忠孝礼仪,可遇到了事,他们一个肯上的都没有。” 胡广脸都绿了,便道:“那……那又如何?” 张安世肃然道:“汉朝的时候,为了弘扬儒学,有张骞和班超这样的儒生,深入西域之地,光大儒学,使天下无不仰慕天朝之礼教。还有苏武,苏武胡公应该是知道的吧,礼教能有今日,恰是因为有这么多忠孝节义之人。” “现如今,儒学式微,我是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大明承袭唐宋之制,乃汉家天下,陛下又广兴王道,倡导忠孝,这正是光大儒家的好时机,可现在……朝廷正在用人之际,四处征召儒生深入不毛之地,广播仁义,却无人肯应募,你说,这算不算不忠?” 胡广沉默了,当一个人他讲的比你这个当事人还要激进的时候,你虽然明知这家伙鬼话连篇,却也没办法进行反驳。 张安世道:“除此之外,此番要宣教的,乃是《孝顺事实》。此书乃是自唐宋以来,第一步孝经,更是无数翰林和大儒呕心沥血,编修而成。更是陛下御笔亲批,亲自做序。我张安世读过,尚且有感,这些读书人读了,竟无感触,还对此无动于衷。” 说到这,张安世紧紧地盯着胡广道:“胡公,我来问你,若是连读书人,都对孝道尚且如此冷漠,这……孔圣人若是在天有灵,得知他的学问,被后世一群不忠不孝之辈,歪曲至这样的地步,更是将忠孝二字,弃之如敝履。你说,孔圣人他棺材板……还按的住吗?他老人家……” 张安世后面的话没能说下去。 胡广脸上猛然色变,厉声打断他道:“你不要东拉西扯,孔圣人和这无关……” 张安世带着几分讽刺地道:“孔圣人若知自己成了一群不忠不孝之徒的招牌,成了一群只晓得求取功名之辈的遮羞布,他就算起死回生,也会生生给气死。” “胡公,你不要转移话题,孔圣人的事,就是我张安世的事,也是你胡公的事。再者说了,这些读书人,张口孔子,闭口便是孟子,可真遇到了事,却一个个充耳不闻,依旧每日沉溺于安乐之中,这是不是不义。” 说到这里,张安世大喝道:“不忠不孝不义,若是其他人,倒可以原谅。毕竟他们不是读书人,也没有读孔孟。可这些读书人不同,他们是读了圣贤书的,尚且敢做这样的事,这叫什么?这叫知法犯法!” “我张安世看不下去了,不能再这样放任他们再对不起孔圣人,因而……便请了他们去锦衣卫里头,喝几口茶,好生教授一下他们忠孝礼义,这又怎么了?” 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众大臣,接着道:“怎么,看到了一群不忠不孝不义且还无耻之徒,若是不好生给他们一点教训,难道……还要视若无睹吗?若是这样,诸公,我大明还有道德仁义可言吗?我张安世要问,若连读书人尚且无耻之尤,脸都不要了,我大明岂不是连蛮夷都不如?” “所以没什么可说的,这件事,乃陛下的旨意,一定要有儒生去宣教四方,而维护道德礼义,锦衣卫也责无旁贷,谁若反对,便是与那些不忠不孝之人沆瀣一气!”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