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可许多读书人,只在书斋里自以为读了四书五经,便满脑子想着去治国平天下,却不知,欲治其国,必先齐其家的道理,这从商,又何尝不是齐家之道?倘若连这样的事都做不成,治国平天下,岂不成了空谈?” 这人听罢,又是若有所思,显然和某些暴跳如雷,拂袖而去的不同,他沉吟片刻,便道:“受教。” 说的这两字的时候,也显得很真诚。 “刘兄是江西哪里人?” “乃浮梁县人。” 马愉想了想道:“浮梁县,此处的陶瓷,倒是天下闻名。” 这人谦虚地道:“哪里,哪里。” 马愉笑了笑道:“浮梁县的瓷器,听闻在江西价格并不贵。” “是啊,若是运到了京城,价格至少能增一倍以上。” 马愉道:“若是到了海外,则至少是五倍之利。” 这刘姓的读书人一愣。 马愉像是没看到这人吃惊的表情一般,接着道:“何况,若是大规模的购置,成本的价钱还能更低,倘若在浮梁县能有几个窑口,源源不断的将货运至南京,再经此处出海,依我看……便是暴利。” 这刘姓读书人微微低垂着头,像是在思索起了什么。 马愉道:“不过……话虽如此,可真论起来,却是难上加难,沿途需经多处的码头转运,再加上官府的刁难,这一船的瓷器,要运至此处,成本可就不低了。最紧要的是,有太多不可确定的地方……” 刘姓读书人沉吟着道:“此等事,说难也难,说易也易,学生乃浮梁县当地的士绅人家,也算是有一些名望,倘若是修书给当地的县令,亦或者是沿途的一些码头……其实都好打点,这样的话,成本只怕要低上不少,至于窑口也好说,浮梁县有官窑和民窑,官窑且不论,民窑最难的……是被宵小觊觎……学生想一想,这个其实也不必担心……刘氏在当地,总还是有几分薄面的。” “最难的,倒是转运,得需河道上的船,还需商引……不过商引的事,大可放心,学生有一同年,在江西运使司里公干……” 马愉笑道:“若如此,那么就是一本万利了。船的事好办,不只如此,这船从浮梁县出发,运了瓷器来,等回程,我这儿还有从各处藩国运来的花椒、蔗糖以及其他的商货,又可运回江西去发售,如此一来,这来回一趟,便挣了两头的银子。” 这刘举人听罢,沉吟道:“马兄的意思是……还需分销花销、蔗糖等西洋特产吗?” “自然。” “这个我得想一想。”刘举人道:“这个其实也不难,无非是在府城和县城里准备几个门面和货栈而已。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刘家在赣东一带,或多或少,都有一些门路,总不至被人滋扰。” 马愉大喜,眼睛亮了亮,道:“若如此,你我便可一本万利了。” 刘举人迟疑道:“只是……” 马愉却道:“这买卖做好了,每年不说多了,一两万两银子,却是手到擒来,以后可能挣得更多。” 此言一出,这刘举人便不再做声了。 任何一个举人可能在京城里不起眼,可若是在他的家乡,必定是一个大人物。 毕竟,且不说举人功名在当地,本就有影响当地决策的实力,何况能供养出一个举人的家庭,也必定是在当地有很深人脉的。 所以……江西虽没有新政,商贾从商,可谓是处处不便,可若是刘家愿意染指,事情就顺畅得多了。 此时,刘举人想了想道:“这……学生得修书,与家里人商议商议。” “这个不急。”马愉笑吟吟地拉着刘举人的手臂,道:“无论如何,马某静候佳音。” 这刘举人走了。 马愉心情颇为愉悦,取了笔墨,记下了刘举人的名字。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