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要凑人头,各藩镇的弘文馆,还缺人呢。 不过盘查之后,却发现这些大行其道的读书人,都拿着各大作坊,还有许多远洋船行的凭书。 这种凭书,大抵都是当地的商户们开具的,证明彼此之间有业务上的往来。 他们拿出这样的凭书,校尉们也只好泱泱而去。 只是这些奏报到了文渊阁和各部,却引发了一场激烈的讨论。 这种事的危害也是不小的,尤其是大量棉布的流入,使者原先乡间的土布彻底失去了市场,原先较为平静的男耕女织,被大大的破坏。 太平府的布匹花色固然好,还经过了染制,价格因为大规模生产,较为低廉,几乎让许多地方的土布直接绝迹。 而佃户们失去了许多的生计,从而更加难以负担租金的负担。 许多的壮丁,要嘛随人去押运货物,要嘛进入了县里或者府城,为人搬运货物,当然,更多人选择……流入太平府。 这其中受害不小的,依旧还是士绅。 人力的缺失,使的土地的租金不得不一降再降,才可招募佃农耕种。 因而,这些人最是气急败坏。 甚至有人闹到了县学和府学,要求学正和县谕们严惩与太平府勾结的读书人。 夏原吉对此,还是颇为忧心的,毕竟他是户部尚书嘛。 此时,他眉头透着几分忧心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乡间人丁若是大减,必然会大量的粮田荒芜,长此以往,往后的夏粮怎么办?朝廷和百姓无粮,是要出大乱子的。” 众尚书各自喝茶,看似是漫不经心地说着此事。 可实则却是各有自己的心思,越是谈论大事,反而要越显得轻描淡写的样子。 而越是谈论小事,反而越要显得急切,表露出激愤之色。 因为小事无伤大雅,也几乎不妨碍别人的利益,大可以激烈一些,显明立场。 可这样的大事,直接牵涉到了国计民生,这就不是好玩的了,一言一行,都极可能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 胡广听了夏原吉的话,便道:“的确,无农不稳,这是大事,确实不可轻视。何况不少读书人,如今竟与商贾无异,也不知各地的学政、教谕们怎么管教的,真是斯文扫地。” 胡广显得既担心又带着几分气愤。 众人又陷入了沉默。 兵部尚书金忠没吭声,他也担心粮食的问题,新政不是不可以推行,可粮食却不能少了。 礼部尚书刘观此时笑了笑,于是在这一群皱着眉头的人里,就显得太与众不同了。 见他笑,众人都不免狐疑,夏原吉率先问道:“刘公有何高见?这读书人的事,可是和礼部息息相关,倘若礼崩乐坏,刘公可是难辞其咎。” 刘观道:“圣人也没说过读书人不能经营吧?这与礼崩乐坏又有什么关系?” 夏原吉挑眉道:“可是言利……终究……” 刘观道:“若是言利就要管束,那购置土地,是不是言利?将土地租赁给佃农耕种,是不是言利?要这样说的话,那索性,大家都不言利了,都效仿太平府,岂不是好?索性将土地,统统都分出去,这样便算是在根子上,解决了当下的隐患。反正也无利可言了。” 夏原吉脸微微一红,道:“话不是这样说的,这样说来,刘公莫不是认为,眼下各府县奏报的事……理所当然了?” 刘观立即道:“老夫没这样说。” 夏原吉追问道:“那到底怎样的说法?” 刘观脸不红气不喘地道:“这样可以,那样也可以,你们先争论,哪一边有道理,老夫便附议谁。” 这话就太无耻了点了! 碰到这么个墙头草,夏原吉一时之间,直接语塞无词。 说实话,若非是同僚,夏原吉想给他两个耳刮子。 “无论如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