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太平府的海贸之策走对了,此其二。至于这其三,也是最紧要的,乃陛下极力支持,使太平府上上下下,能够安心生产以及买卖,军民人等,在陛下的垂爱之下,人人勠力的结果。” 朱棣听罢,皱眉起来:“明明是两点,非要拿朕来凑这个数,你不必为朕表功,朕只捡了一个现成。” 张安世连忙道:“陛下此言差矣……” 朱棣皱眉。 张安世却是极认真地道:“新政伊始,可谓是举步维艰,其中所遭受的阻力,陛下想必也是了然于心,这文武百官不赞同甚至反对就不说,还有那些士绅和读书人,哪一个不是极力反对,恨不得教这新政胎死腹中。” “莫说是他们,即便是寻常百姓又有几人,能对新政有所理解呢?这么些年来,臣正因为主持这新政,方知今日之成果,实在来之不易,若非是陛下能够力排众议,不理会无数人的反对,依旧支持臣继续干下去,又怎么会有今日?” 朱棣的脸色稍稍和缓,他这一次看出来了,张安世这番话,倒像出自真心的。 不过他被张安世吹捧的怕了,依旧还是觉得这家伙,是不是功力又见涨了几成,以至于到了自己都无法分辨的地步。 只见张安世继续道:“所以臣回过头去看时,方才觉得侥幸。臣有些话,不知该讲不该讲。” 朱棣朝张安世点点头。 获得了朱棣的准许,张安世才道:“臣斗胆在想,新政如此的阻力,若是换做其他的天子,即便愿意支持,又有几个能支持的下去呢,譬如宋神宗的时候,不也想新政吗?可即便再如何支持,最终不也无疾而终?” “由此可见,若非是太祖高皇帝或是陛下此等雄主,是断然无法将这新政贯彻下去的。历来的新政,都是从别人的手里夺饭碗,夺人钱财犹如杀人父母,岂是平庸的君主,亦或者是威望不足以震慑宵小的天子可以成功的呢?” “臣所庆幸的,乃是陛下在位,如若不然,必要夭折!” 朱棣听罢,只笑了笑道:“说了这么多,还是在说朕的好话,朕表你为首功,你倒是想将这功劳,搁在朕的头上。朕告诉你,朕不需这些功劳,朕要的是钱!” 似乎觉得要钱这两个字,有些过于赤裸裸。 于是朱棣便又补充一句:“紧要的是唯有有了银子,才可使我大明江山永固。” “是,是,是。”张安世不吝赞美道:“陛下高瞻远瞩,无一不是为了大明的万世基业着想。” 朱棣道:“近六千万两银子,有多少银子,需留在太平府支用,又有多少,送来内帑,还有多少,留给你们张家,你太平府那儿,要赶紧拿出一个数目来。” 张安世立即领会了朱棣的意思,道:“臣这边,一定尽快办妥。” 朱棣很是满意,微笑道:“太平府这边,你就不必担心了。你和他们的功劳,一个都跑不掉。用那商贾的话就叫做,咱们的商业伙伴,买卖做成了,便该互惠互利了。” 张安世忙谦虚道:“太平府上下,都是陛下的臣子,何来的伙伴之说呢?陛下此言,令臣不胜惶恐。” 朱棣只笑了笑道:“天下已不同了,有了新气象。你也不必胆战心惊,怕个什么!” 说着,朱棣看了朱高炽一眼:“这张卿……乃是你的内弟,朕老了……” 朱高炽忙道:“父皇龙体康健……” 朱棣摆摆手道:“你不要说这些无用的话,朕知道你与他犹如兄弟一般,有一些地方,张卿不如你,可也有不少地方,你远不如他。以后许多事无法裁决的时候,就要找他想一想办法,他的心思多,满肚子都是花花肠子。” 张安世:“……” 这是表扬还是抹黑? 朱高炽只好道:“是,儿臣谨遵父皇教诲。” 朱棣叹道:“若有一日,朕真的不成了……” 朱高炽吓了一跳,正想说什么。 朱棣却瞪了他一眼,随即道:“你也不必诚惶诚恐,看来张卿如此小心谨慎,便是从你这儿学来的,好的不教,尽教一些书中的所谓为人处世之道。这些狗屁道理,没个鸟用,除了教人做一个佣人和窝囊废才需的明哲保身之术之外,于天下毫无用处。你是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