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随朱棣出殿。 朱棣教人取了他的宝马来,而后先将张长生抱上马去,自己也翻身坐在张长生的后头,先是教马踱步缓行,一面说了一些要领。 张长生很兴奋,却又忍不住吐槽道:“我爹就不教我骑马。” 朱棣微微一笑:“他忙于公务,自然没有闲情。” 张长生道:“这个我知道,若是我爹偷懒,陛下要杀他的头的。” 朱棣道:“也不尽然,朕岂有这样的可畏?你爹的嘴里吐不出……你爹这人,就爱胡说八道,你不可尽信。” 张长生点点头,脸上洋溢着笑容,一面抓着马儿的鬃毛,欢喜极了,感觉身后的陛下也变得亲近多了,身子小心翼翼地蜷在朱棣的怀里,道:“陛下说的是,我爹他糊涂。陛下为人可亲,他却总说陛下严厉。” 朱棣听罢,不禁莞尔:“朕严厉,也是没有法子。” 张长生仰起脸,回头看朱棣的下巴,道:“这是为何?” 朱棣想了想,此时他心情确实有些糟糕,心里担忧着什么,却道:“因为朕乃天子,朕有许多的臣子,可对待臣子,不可过于亲近,如若不然,便失了威仪。” 张长生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朱棣道:“至于朕的儿子嘛……历来教育自己的儿子,不免需严苛一些,便是要严防他们滋长乖戾的脾气。” 张长生道:“我懂了,对儿子要严苛,对孙儿要亲近。” 朱棣摇头,苦笑道:“那也不成。” “这又是为何?”张长生讶异地道。 朱棣便道:“就说朕的这些孙儿吧,长孙朱瞻基,你那表兄你是知晓的吧。” 张长生嘟了嘟嘴道:“他总欺我……” 朱棣道:“他是嫡长孙,身负社稷,朕虽疼爱,却也需适可而止。至于其他的孙儿……哎……都是朕的血脉,朕岂有不亲之理呢?只是……越是如此,越不可过分的亲昵,他们是天潢贵胄,朕担心……他们会有非分之想,只有显得疏远,才可让他们能够相安,守着自己的本份。” 张长生明白了什么,道:“越是喜欢,越要显露无情的模样。” 朱棣摸摸他的脑袋,道:“真是一个聪明的孩子啊。” 张长生此时却是露出了几分不解,道:“可是陛下对我亲近,我也是王世子呀,我将来要承袭爵位的,要身负张家的宗庙,这样也会教我乖戾,从此要坏了我爹的家业。” 朱棣感觉张长生是在找茬,本来就不怎么高兴的心情,似乎一下子更糟糕了几分,于是忍不住骂道:“休要啰嗦,你这么这样喋喋不休,和你说这些,不是教你在此举一反三,骑马……” 呼…… 朱棣一夹马肚,座下健马如箭一般窜出,除了呼呼风声,世界清净了。 …… 长安县。 关中的情况,比之河南更甚,因为距离京城更远,所以赈济比之河南的情况更差一些。 再加上关中多盗贼,一夜之间,许多盗贼和反贼,突然聚集一处,直接袭击关中与京城的粮道。 各府县告急。 在此率人探勘地势,预备铁路工程的朱瞻基所在的营地,立即有些人心浮动。 毕竟随来的不少铁路司文吏,平日里只负责铁路的情况,不曾遇到过这样的凶险。 好在随来的,还有两三百随行保护的模范营校尉。 作为铁路司副使的朱瞻基迅速成为所有人的重心。 关中地势平坦,四面又有崇山峻岭,士绅和土匪聚在一起,他们有大量的马匹,来去如风,而且迅速的壮大。 朱瞻基这儿,已有锦衣卫来示警了。 而此时,这里许多人进进出出。 显然情况已到了十分紧急的地步。 这可是皇太孙,万万出不得任何的闪失。 唯一让人安慰的是,无论是哪里来的人,是锦衣卫的某百户官,还是抽调来此的文吏,亦或者是模范营的某队官,甚或栖霞钱庄或者商行的掌柜。 他们见到了朱瞻基,朱瞻基总是能轻而易举地叫出他们的名字。 然后,大家一下子心头一热,接下来才开始掏心窝子说话。 朱瞻基在太平府的历练是很有效果的。 他负责过招商,与许多的掌柜都很熟络。 又负责过管理治安的都尉工作,因而和不少锦衣卫以及模范营的人有过联络。 他还负责过水利,又与不少的文吏打成一片。 甚至还协助过不少商贾的贷款事宜,许多手续和审批都经由过他的手。 可以说,这太平府,但凡是有一点名号的人,都是他的熟人。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