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萧望舒起身相迎,刚往门口走了两步,就见陈褚走了进来。 陈褚刚一见她准备福身,习惯性地朝她伸出手。 “将军。”萧望舒伸手搭在他掌心,依着动作的惯性,柔软一拜,随后被他扶了起来。 阮富鑫跟在她身后,拱手朝陈褚作揖行礼,“见过将军。” 陈褚牵着萧望舒的手,看了阮富鑫一眼,“起来吧。” 说完,他揽着萧望舒走过去坐下,问她:“夫人铺子里的事情忙完了吗?” “将军回得巧,刚忙完。”萧望舒说着,朝阮富鑫吩咐,“你下去办吧。” “是。”阮富鑫躬身退下。 萧望舒又看向陈褚,问他:“将军可是有事与我说?” 因为陈褚在她办事时从不催促,也从不开口打断,除非有事要和她说,才会在她停下时问她忙完没有。 果然,只见陈褚点了点头,从袖子里取出一张请帖。 “大战一年多,宰相一党众多官员的家眷已经许久未聚过了。趁着春来天气舒适,岳母约上了不少夫人小姐、还有得空的公子们,一起游湖赏景,踏春闲玩。” 岳母办的宴会,怎么少得了她自己的亲生女儿? 萧望舒接过请帖打开看看,笑问:“母亲会挑日子,那日正好休沐,将军可要陪我一道过去?” 听到萧望舒邀请,陈褚立刻应下,生怕她下一秒就反悔似的。 “好!” 萧望舒用请帖轻轻拍了拍他的鼻子,问他:“将军今儿晚膳想吃什么,我让人下去准备。” 陈褚摸摸鼻子,一脸憨笑,朝她说着:“这会儿还早,我先带你去个地方。” “哦?” 萧望舒正疑惑着,见陈褚起身,她也随他站了起来。 陈褚的动作愈发熟练,直接牵上她的手,拉着她往外走去。 —— 将军府的练武场就在跑马场中央,平时萧望舒也常来这里给陈褚送些茶水点心,只是不知道他此刻拉她过来做什么。 她正想着,只见陈褚朝旁边招了招手,杨予睦牵着一匹白马朝她们走过来。 “将军,夫人。” 杨予睦把缰绳交到萧望舒手上,随后抱拳行礼,向她们告退。 “我瞧你骑术极好,这匹马脚力上佳,是我从鲜于部落投降时送来的马里挑选出来的,送给你。” 萧望舒一怔,问他:“送与我做什么?将军麾下将领众多,就算将军不骑,他们想必也用得上。我平常出行都坐马车,哪里用得上这么好的战马?” 她并不喜欢骑马,甚至厌恶这项运动。 “我瞧这匹马极好,你又精通骑术,便想把它送你。以后在府上无事时,你可以骑马消遣。我练武时,你也不用干坐在旁边看我,想骑马就骑马,我也可以陪你。” 陈褚说着这些话,见她神色莫名,心里顿时紧张起来,开口问她:“你、不喜欢它吗?” 她是不喜欢这匹白色的马,还是不喜欢马,还是不喜欢他送她这些? 在他紧张的注视下,只见萧望舒慢慢抬起手,抚上那匹白马的鬃毛。 她不喜欢骑马,是因为她的骑术是她的耻辱。 名利场是个很脏的地方,在西装革履的时代,在律法之下,伴随着各种文明的羞辱。 酒桌,球室,马场,处处充斥着肮脏的压迫,尤其针对女子。 总有人衣冠楚楚,禽兽不如。 曾经,在她还未成为行业霸主的时候,为了谈成生意,也难免被人踩进泥里还要笑着恭维。 这一身骑术,就是在马场里陪合作方练出来的。 后来那人快要破产时,也曾被她踩在脚下,极尽所能笑着恭维,求她高抬贵手。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都过去了,不提也罢。 “你特意带它回来,就是给我在府上骑的?”萧望舒没有回答陈褚刚才的问题,而是笑着问他。 陈褚重重地点了下头,“是,我怕我白天出去办事,你一个人在府上觉得无趣。” 买书填书房也好,牵马回来也罢,他只是想让她在府上过得舒适开心,嫁给他之后别受委屈。 “既然是夫君特意为我牵回来的,那我自然喜欢。”萧望舒摸着白马的鬃毛,突然觉得马这种动物的线条也挺好看的。 肌肉匀称,线条流畅,比例美观。 还不错。 陈褚还是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