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赵临鸢应声站了起来,又看了褚离歌一眼,“儿臣不知翊王殿下在此,扰了陛下与翊王议事,还请陛下责罚。” 昭明帝皮笑肉不笑,“朕的三个儿子都说过鸢儿聪慧,朕想来也是如此,那么翊王为何在此,你心思玲珑,定能猜出答案来。而你今日为何会来见朕,朕同样能猜出缘由来。” 赵临鸢颔首道:“陛下英明,鸢儿自然藏不住心思。” “罢了。”昭明帝摆了摆手,“客套话就免了,你是为了昭妃来的吧?或者说,你是为了褚瑟来的。” 赵临鸢沉默地点了点头。 昭明帝开门见山道:“你从昭云国嫁来,可知我相朝律法?” 赵临鸢再次点了点头,“鸢儿所知不多,但也知晓弃妃不可入皇陵的规矩。” 昭明帝叹了一声,“既如此,那么你今日为昭妃觐见,便当知不会得到你想要的结果,萧王为此在端乾殿闹事,也只会让人看了笑话。你有来见朕的功夫,不如去劝阻你的夫君,而不是在朕面前说无用的话,做无用的事。” 赵临鸢抬眼看着昭明帝,他的话是冰冷的,但面上的情态却不冰冷,她便试图从他那双眼眸里,分辨出他的心思,“鸢儿斗胆问一句,当年昭妃所犯何事,何以被打入琼华苑,被视作弃妃。” 昭明帝看了沉默立在一旁的褚离歌一眼,“翊王,你来答她。” 褚离歌悄悄清了清桑,抬起头,正声道:“二十年前,昭妃私调皇城禁军,意图谋害岳皇后,若非被关雎宫宫人及时发现并阻止,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赵临鸢当即看向褚离歌,在他身上扫视了一会儿后,轻声问:“私调禁军,谋害皇后,昭妃承认了吗?” 褚离歌被问得一愣,反应了一下,才发现对方在给自己挖坑跳,便抬高了声量道:“你当她傻吗?承认了便是死罪,她当然不承认!更何况,当时的人证物证皆不充分,她自然是要死咬着自己没做过了!” 赵临鸢依旧不紧不慢道:“翊王慎言,妄自揣度先皇妃之心意,也是罪过。” “……你!”褚离歌气急之下咬了舌头,面色狰狞地看着她。 赵临鸢面色平静,走了两步,逼近褚离歌,重复问t?了一句,“昭妃承认了吗?” 褚离歌只好说道:“没有。” 他看了一眼昭明帝,“正是因为昭妃当年拒不认罪,父皇才会将她打入琼华苑,让她了此残生。” 赵临鸢笑了一声,“原来所谓弃妃之名便是由此而来,谁人皆可说昭妃娘娘拒不认罪是为了留住性命,但鸢儿同样可以说,娘娘坚持不认罪,只是为了留住清白。” 褚离歌冷哼一声,“颠倒是非,谈何清白?这不过是你的辩驳之辞,你分明就是想替那罪妃翻案!” “逝者已矣,鸢儿并不妄想替任何人翻案。”她转身望向昭明帝,“只是不知陛下当初将娘娘打入琼华苑,是当真认为娘娘有罪却不认,还是想要庇护真正有罪之人,便将娘娘视作弃妃,以将此案草草了结呢?” 褚离歌逼上前一步,“赵临鸢,你不得放肆!” “无妨。”昭明帝看了一眼褚离歌,示意他退下,又看向赵临鸢,“二十年来,你是第一个敢为昭妃说话的的人。” 赵临鸢扬裙跪了下来,“鸢儿不敢放肆,但求陛下听鸢儿一言。” “好,你说,朕听着。” “据鸢儿所知,在三殿下未及弱冠,尚不可为相朝身披战甲之前,为陛下南征北往之人乃是岳雄齐岳大将军。二十年前,岳家将战功赫赫,守住相朝半壁江山,功高无量。同年,陛下便娶了岳家之女岳音禾为妻,将其册封为皇后。可说到底,当时陛下给了岳家之女后位,也是因为陛下忌惮岳家的力量,这本来就是陛下权衡之下采取的制约术罢了。 “所以昭妃行刺岳皇后一案,不论是昭妃当真做了什么,还是岳皇后当真做了什么,其实都不重要,因为最后倒下的只能是无权无势、无所仰仗的昭妃一人。 “当年之事,谁人皆有私心,陛下的私心是忌惮岳家,而去袒护真正有罪之人,而昭妃的私心是甘愿沦为弃妃,以护住自己的清白。 “陛下无错,娘娘亦无错,可娘娘当年成全了陛下,如今陛下为何不能成全娘娘,放她自由呢?” 昭明帝听完她的话,叹了一口气道:“赵临鸢,你很善读人心,甚至读懂了朕对昭妃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