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两全之事?”赵临鸢审视着一言不发的扶欢道:“我只问你一句,若褚离歌与褚瑟之间只能活一个,你要救谁?” 扶欢不假思索:“扶欢愿牺牲自己,换两位殿下无虞!” 赵临鸢嗤一声,觉得对方得想法实在可笑,“你是不是将自己的性命看得太值钱了?褚瑟与褚离歌之间,至多只有一人会有无虞的下场,而不论另一人的结局如何,你都不会过上你想要的日子。这座皇城只会是捆你一生的牢笼,你何苦执念于此?” “王妃这是何意?”扶欢不解,赵临鸢为何会对她说这些话。 赵临鸢便不与她绕弯子了,“扶欢,听我的,离开皇宫。褚瑟那处我自会去解释,褚离歌那处我也能替你遮掩过去。只要你愿意离开,我保证不会再有人敢为难你。” 扶欢垂眸,笑了一声,态度坚决,“谢王妃好意,可我不走。” 赵临鸢竟气上了,“你就非要找死吗?!” 扶欢抬起眼,“王妃冒险做出此举,是为了卿恒哥哥吧?” 她停顿片刻,看向赵临鸢的目光柔和了许多,“请恕扶欢斗胆,仍欲唤王妃一声公主。公主,你来自昭云国,归途却是在相朝,你走过这么长的路,心中始终顾念着一人……便如你无论做何事都会首先顾念卿恒哥哥一般,扶欢心中亦有首要顾念之人。扶欢最为顾念的两个人,他们有人会生、有人会死,而他们的生死都在皇城。所以不论他们最后是什么下场,扶欢都不愿离开这里,不愿离开他们的身边。哪怕是玉石俱焚,扶欢都要守在这里,陪他们最后一程。” “那杜卿恒呢?”赵临鸢长久地望着扶欢,“他的心里一直都有你,难道你就忍心辜负他吗?” 扶欢面色淡然,更有些许凄楚流连眸中,“我此生辜负的又何止他一人……” 赵临鸢叹一声,终究没有再执着地去劝说,她的目光飘向远处的宫殿一角,看了好一会儿,对扶欢说:“你回南霄宫吧。” “公主……”扶欢看着她,眸中甚至流露几分哀求之色,“我说过,我不会再做伤害三殿下之事,求你……” “你不会伤他,他却未必不会伤你。非我有心护你,而是我不愿杜卿恒飘零在外仍要替你担忧。”赵临鸢的眸子眯了眯,释放出带刺的光芒,“更何况,我为什么要拿褚瑟的前程来赌你的一颗心?你背叛过他一次,便可背叛他无数次。我绝不会将一个随时有可能倒向褚离歌的你,留在他的身边。” 扶欢泪眼模糊,抓住了她,声音颤抖,“我不会的……” 赵临鸢衣袂一扬,甩开了她的手,“扶欢,我让你出宫,是想给你未来,你不要便算了。如今我让你回南霄宫,是给你活路,你若再不惜,就别怪承欢宫不留你性命。到了那时候,无论你想陪着谁走到最后,可就都成黄粱一梦了。” …… 因着赵临鸢的坚持,承欢宫再无扶欢的容身之处,她终究还是回到了南霄宫。 当初她离开褚离歌的时候,心中是多么热切地盼望有朝一日能够回来,她想着,她若当真能回来,便该是她最风光的时候了。 那个时候,她忠心护着的二殿下定已权倾朝野,入主东宫,而她会是他身边唯一的女人……可谁能想到,她终究还是不可救药地爱上了褚瑟。 又有谁会想到,这一日,她终于回到了南霄宫,却是因为她想留的承欢宫已经有了新的女主人,只是因为她陪了十年且深爱着的三殿下,早已经视她如仇敌,不再需要她了。 一步错,步步皆是错。 扶欢的心中,从未有过的荒凉。 * 天色渐暗,一个身影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南霄宫,好似飘零的枯叶在行走。 立于殿前守望了很久的宫娥眼神骤然亮起,“快去禀告翊王殿下,是扶欢姑娘回来了!” 殿门大开,褚离歌迎了出来,他不顾所有,一把将扶欢揽入怀中,不忘交代道:“吩咐下去,今夜的膳食须准备得丰盛一些,哦还有,再请几名舞姬过来!” 宫娥应声:“是。”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