晌,她才出声道:“乌巴戈到底对赵凤儿做了什么?” 蒋裔沉默了一会, 避重就轻地告诉她:“他虽然杀了赵狄, 却并不得军心, 在得知赵凤儿即将回到营中后, 军中众人立即倒戈拥护她。乌巴戈提早设伏将她捉住,之后,他在她身上下了巫术。” 简玟还未继续问下去, 蒋裔的手机响了, 他拿出来看了眼告诉她:“修聿的电话。” 他走去一边接通了电话, 等他折返回来的时候, 四处都没瞧见她的身影, 他打开家门后发现她坐在屋前的椅子上发呆。 她需要换个环境接接地气,吹一吹风让大脑清醒些, 仿佛这样才能感觉自己是真实存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否则她根本无法解释这一个个光怪陆离的前世, 怎么会有前世呢, 她一直以为那些不过是人杜撰出来的。 她生在国旗下, 长在春风里, 接受的是马克思列宁主义的思想教育体系,无论是社会历史发展观还是政治经济亦或是科学理论, 这些都是建立在唯物主义的基础上, 她活了23年, 对自己认知的世界深信不疑。 可有一天, 这些早已根深蒂固的认知被突然打破, 简玟仿佛站在了十字路口, 无法确定这个世界的运转机制是否再是眼睛看到的样子。 蒋裔来到她身边和她并排坐着,问道:“不冷吗?” 她却沉浸在自己的思维里,喃喃道:“我记得曾经看过一些报道,某个村子里有人突然记起前世,包括上辈子家住哪里,家里几口人,那个地方在几百公里以外,他从来都没去过。记者帮他找了过去,发现那个家里去世的老人和这个人口述的情况一样,我以为这是博眼球的新闻,就算真有,也只是巧合或者个例。” 蒋裔却告诉她:“据我所知,并不是个例,在我们周围,有些人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能记起前世。” 她侧过头来看着他,他高挺的鼻梁延伸到清晰的下颌线,优越的轮廓总给人一种超脱外物的距离感,纵使他待人接物谦和有礼,但这份含蓄之中却透着让人难以靠近孤傲。 而现在简玟终于体会到他身上那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尊贵和老派从何而来了,是数个世纪的沉淀。 她突然开口道:“能说说你和凌安的故事吗?” 话音才落她又打断道:“等等,你先别说,你们有没有在一起过?” 她复又昂起下巴:“如果你们在一起过,我就不想知道了。” 蒋裔的目光凝了片刻,对她说:“没有。” 他的回答有点让简玟出乎意料,在之前查资料时,虽然没有查到任何关于凌安和陈少昭有私人关系的证据,但主观上,简玟总觉得他们除了革命情感之外,应该还有其他牵连的。 所以亲耳听见蒋裔否认了她的猜测,简玟还是有点小小的意外。 她又问:“这些事情你同凌安说过吗?” 他点了下头。 “她什么反应?” 夜风吹的树叶沙沙作响,他抬起头迎着夜色,很平静地告诉她:“拿刀捅了我。” 简玟的瞳孔逐渐放大,震惊无比。 ...... 在经历过妙音的那一世之后,他很忧心没有找到她的人生,她会过得不好,投不到好人家,吃不饱穿不暖,受人欺辱。特别是在旧时景里,女人地位并不高,出生不好的女孩更容易遭溺婴之殃,即使安然长大,男尊女卑的社会习俗也会让生活步履艰难。 他开始有意识地积累财富,并试图让这些财富可以延续到他的下一世,这样,当他找到她时,他起码可以让她过上优渥的生活,不为五斗米而折腰。 民国11年,他在香港接触到由英国成立的“殖民地政府信托基金”,这给了他很大的启发。虽然每一世的阳寿有限,但活着的人可以帮他延续他生前的事业。 当时国内并没有信托公司和基金会,也没有可以参照的经营管理模式和依据条款。 他便利用自身的影响力召集了几个信得过的手下创办了一个地下组织,这个组织创建之初的雏形便是帮人打理钱财,实现财富规划和传承的目标,有点像现代的家族信托业务,只不过这个组织的服务人群比较特殊,都是像蒋裔这样因为种种原因陷入轮回之中的人。 在长达17年的不断完善中,这个组织有了个叫“僧娑洛”的代称。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