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从玄关折腾回了卧室。 结束的时候,沉辞音趴在床上喘息,潮红的脸颊埋进枕头里,发丝都湿濡地沾着汗水。 言昭撑起身体,摘了套子处理掉,顺手将床头的灯调亮了些,俯下去又抱住了她。 呼吸声慢慢平静下来,卧室里情欲的气息渐渐消弭殆尽。 沉辞音犯懒地垂着眼皮,指尖无意识地在他胸口游走画圈。言昭捏住她作乱的手指,声音还带着射精后的懒散低哑:“在写什么?” 她蜷起手指,缩回来:“乱写。” 言昭不以为意,埋头下去,贴着她的肩颈,这里亲一口,那里咬一下,遍布痕迹的肌肤被覆上新鲜的印记,直到沉辞音喘息出声,无力地推他的头:“你干什么?” 他从她颈间抬头,慢悠悠地说:“乱咬。” 沉辞音:“……” 这人好小气。 空调冷乎乎的,言昭将温度调高了些,将她抱紧。 沉辞音和他赤裸相贴,冷却下来的身体感受到另一种温度。 不止是外在的。 而是从心底里升起的,将荒芜烧尽的那种热。 她靠在他的怀里,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心。 沉辞音抱着他,将手圈紧了些。 她耳根还是红的,像是还沉浸在高潮里出不来,言昭低下头,贴上她的唇瓣,辗转地吮了几下,舌尖探进去,亲得缠绵又缓慢。 轻慢的接吻声随着紊乱的呼吸一同响起,沉辞音在朦胧之中半睁着眼睛,越过他的肩,瞥见床头熟悉的台灯,想起了什么。 从车库上来的时候,她注意力一直都在自己裙摆下的真空,没留意周围,一进门就又被言昭带入情事里,根本没法分心,这会儿才有空,轻声问他:“言昭,这是哪里?” 他们躺在床上,四周的卧室环境,却不是言昭浮景苑那个家。 他捏着她的耳垂,指腹微微用力碾了一下:“忘了?” 沉辞音那句更像是一种确认。此刻被他的回答证实了答案,她闭上眼睛,头埋进他怀里,小声回答:“……没有。” 很难忘得掉。 这里是九年前,她和言昭一起待过最久的地方,是每天放学后、节假日里,只有他们两个的秘密基地。 言昭今晚居然带她回了这。 无数回忆在脑海里一帧帧地掠过,她想起他们曾经在客厅一起写作业,一起吃饭、看电影,两个人在这间屋子里拥抱、接吻、做爱,事后躺在床上,抱在一起温存。 就像现在这样。 她轻声问:“你为什么带我来这儿?” 他抱着她,手指捋着她柔软的发丝,从后脑勺滑到发尾,轻触她光滑的脊背,语气很随意:“离得近。” 他话是这样说,但沉辞音知道,肯定不是那么简单。 这是占据了他们大多数回忆的地方。言昭带她回来,无非是想和她一起重温。 沉辞音没再说话,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彼此的心跳声。 好在,九年前戛然而止的断片,九年后,他们还有继续书写的机会。 第二天,沉辞音一觉睡到了自然醒。 洗漱完,她走出卧室,仔细打量了一番客厅,看到一切都还保持着九年前的原样,每个家具的摆放位置都原封不动,和记忆里完美重合。 地板干净得一尘不染,阳台上的绿植颜色鲜翠,明显是有人照料,不像是闲置许久。 言昭正好从卧室换完衣服走出来,沉辞音问他:“你偶尔住这儿吗?” 他低头理着袖口:“不住。但每周都会有人来打扫。” 她心头微动:“从什么时候开始?” 他淡淡答道:“从我出国开始。” 随后,目光巡视一圈,接了一句:“这也是我第一次回来。” 分手后,他没办法回到这个地方,除了被回忆更深地刺痛以外,别无用处。 整整九年,这个盛放着他们记忆的住所,始终被他精心维持着原样。 沉辞音心里感到一阵难以言喻的起伏。 见她目光还流连于周围,言昭拿起车钥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