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人为什么要养这么长的头发,好想全剪了! 恼羞成怒之下,容见产生非常可怕的想法。 不做公主了,他要去做姑子。不用上学,不用相亲,世俗的纷纷扰扰和他都再没有关联。 就在容见犹豫要不要把身上系着的丝带扯下来绑头发的时候,他听到明野问:“殿下,需要臣为您挽发吗?” 容见别无他法,他想反正周围没有外人,天知地知他知明野知。于是自暴自弃地把金钗递了过去,向这个人寻求帮助。 明野站起身,走到容见的身后。 那些对于容见而言繁复杂乱的长发,在明野手中却很乖顺,不需要多用力,就全都收拢在了一起。 他的手指很冰,似乎比金钗的温度还要低,无意间掠过容见的后脖颈处的皮肤,容见很轻的瑟缩了一下。 那支金钗回到了容见的头发,在昏暗的房间里有种纯粹的灿烂,却又显得格格不入,突兀地装点着他的鬓发。 容见松了口气,说:“谢谢。” 他顿了顿,决定一鼓作气,提出自己来这里的理由:“明野,本宫已经决定转去仰俯斋读书了。” 明野站在容见身后,容见看不到他有什么反应。 他继续道:“仰俯斋教的东西,我之前没有学过……” 其实容见还是不太习惯用公主的自称,但平时和旁人说话很少,讲得又慢,有充分的时间考虑,在明野面前则不同,他有时候会忘掉那些。 “所以,想请你教教我,可以吗?” 一瞬的寂静,连容见都放轻了呼吸。 明野重新走到容见面前。 容见以不算端庄的姿势坐在椅子上,他的手搭在椅背,下巴抵在上头,紧张的时候又在无意间吃了很多口脂。 他居高临下的看着这位想法很多且很怪异的长公主。 明野问:“殿下为什么要去仰俯斋?” 这样的姿态,作为下臣,对尊上而言就太不恭敬,甚至可以称得上以上犯乱了。 但容见不在意这些,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想要临时编一个借口:“本宫原来在宁世斋学的东西都不能作数,全是弄虚作假之事。又在病中感圣人之言,知道不能再继续下去。又身为皇族子嗣,理应背负天下苍生,所以想去仰俯斋读书,却……学识不够,所以想请你教教我。” 也不能全算是编,大多是真心话,就是容见的水平和原身都不能相比,是个来自现代社会,读书十六年,一朝回到解放前的文盲。 天色愈暗,房间里没有点灯,几乎什么也看不见了,只有两团浓重的影子。 明野问:“为什么不能继续下去?属下是殿下的侍卫,理应为殿下做事,即便是圣人,也推崇仁义忠孝,对君上赤忱奉献一切。” 容见一怔,他想了一会儿,还是说:“我觉得,不太好。” “为什么不好?” 明野的话听起来平静,其实言语间咄咄逼人,似乎非要问出个结果。 容见仰起头,看向模糊不清的、明野的脸。他本来是在说谎、编假话,他所做的事是为了在这个危险的世界保护自己,但不知为何,真心话脱口而出:“那些都是你的。你的才华,你的学识,你的天分,应该由你自己展示,而不是被别人拿去炫耀。” 如果《恶种》里不是完整的讲述了明野将来波澜壮阔、直至顶峰的龙傲天的一生,容见都想让他去考科举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