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们分崩离析。 明野抓住机会,他杀了都尔仑的三个儿子,他们之间有不死不休的血仇,最后割下了都尔仑的头颅。 最后将科徵阐部赶出北方崇巍关,回到几十年前的草原深处,至少在明野活着的时候,北疆人再也不敢掠夺边民了。 外面的声音逐渐停止,暗卫见明野挥了挥手,就让大掌柜们去外头的堂子里休息去了。 明野将手头的书信看完,他抬起下颌,随意地撕下脸上的面具,丢在桌子上。 周照清看着那面具眼睛都发光,价值千金的东西,他怎么能不想要。 明野提笔写了些什么,又盖上掌柜印章,对周照清道:“和北疆的生意,以后不能做了。” 在此之前,万来商会的生意遍布各地,北疆人的生意要做,南愚人的钱也要赚。不过和南愚人做生意也没什么,他们本来是蛮夷遗民,天神遗族痛恨现在的世道,也顶多是咒杀皇帝,掀不起什么风浪。而与北疆人做生意无异于与虎谋皮,让科徵阐部的军队更加兵强马壮。明野前世杀掌柜用的法子更血腥,动静也更大,他花了很大力气整顿万来商会内部,那时候账面上与北疆人的交易则已到了触目惊心的地步。 他此次这么着急查账,也正是为此。 周照清听了他的话,似乎有些肉痛:“那么好的马……” 明野连眼皮都没抬一下,没理会他。 周照清不敢再说下去,自动收了声。 明野推开窗,偏头看向外面。 草木上凝着一层薄霜,今年的雪来得格外迟,但也该下了。 * 容见与章三川约在梅园见面。 当日下午有骑射课,容见不必去,本来还要找个借口不去补习。但时至年关,侍卫的职务也很繁忙,明野有事不能前来。 容见一身轻松,独自去往梅园。 章三川也是孤身前往,他穿过小道,往梅园深处的亭子走去,花影枯枝交错间,映着一个人的身影。 长公主倚栏而坐,身上罩了一件绯红色的披风,他的脚步声愈近,长公主也没有回头,似乎正看着近处的梅花。 行礼过后,长公主总算开口道:“这一次外族朝贺,章同知是怎么想的?” 章三川闻言眉头一皱,这是与朝政有关的事,长公主本来不该关心,但这又改变不了目前的局势,毕竟势如北疆,也不可能推长公主上位。而如果长公主问的是此次上京述职觐见的地方大员,反倒要警惕了。 于是,章三川道:“外族朝贺,是古往今来都有的事。不过那些蛮夷之辈民风并未开化,臣等必然加强守卫,防止他们冲撞了殿下和诸位主子。” 长公主偏过头,不算温暖的日光落在他的脸上,他轻轻笑了笑:“哦?那同知怎么看待南愚?” 不问北疆,而问南愚。 此次朝贺,朝中文武大臣,全都盯着北疆,生怕他们在宫中闹事,或是有什么阴谋。 章三川更不明白长公主此次叫自己来的意思,他暗自揣摩了一会儿:“南愚人是出自惊魂山一脉的蛮夷之族,常年出没在深山瘴气中,更有所谓天神遗族,专修占卜诅咒蛊毒等厌胜之术,胆大包天,于先朝在宫中行走时咒杀皇嗣,犯下株连九族的重罪。但南愚人包庇天神遗族,协助他们逃亡,加上又处于崇山峻岭中,外人难以靠近,所以仅让地方太守长官警惕,不许清白的百姓与他们勾结,让南愚人在深山中自生自灭。先帝在位时,怜悯南愚人贫困哀苦,特意赦免了他们在前朝犯下的罪行。南愚人感恩肺腑,所以年年上贡觐见,已颇为顺服了。” 长公主听了这话,眉眼低垂,漫不经心道:“颇为顺服?若是本宫说,南愚人此次准备以厌胜之术咒杀陛下,同知以为何?” 他这话说得随意轻松,与之前的任何一句并无不同,却恍若惊雷,在章三川耳边炸开,将他惊得一颤。 章三川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第二反应是这件事长公主是从哪知道的,最后才是为何要告诉自己。 但这么点事,也不至于让他方阵大乱,章三川道:“若真有这样的事,臣等必将竭尽全力,捕获逆贼,护卫主上安危。” 长公主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是因眼前之人的不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