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哑的,慢吞吞道:“我好像……是不是睡过头了。” 明野“嗯”了一声,神色温柔,与往常每一次等容见醒来时没有什么不同,语气中没有责备,只是陈述事实:“殿下,你睡得有点久。” 容见不知道具体的时间,但总觉得“有点久”是很久的意思。明野一直在等待容见醒来,现在似乎也没有着急,看起来永远冷静理智,容见本来是这么以为的。如果不是明野没有剃须的下巴扎到他的脸颊,抱着他的力气那么大,或许容见不会察觉。 他的意识还未完全清醒,心脏却缓慢地刺痛着,他想握紧明野的手,却没什么力气。 明野将他拦腰搂了起来,连同被子一起,都被安置在了明野的膝盖上。 容见睡了那么久,却变得更加虚弱,没有饱满的精神,靠在明野的胸前。 不知为何,容见有些恶心,干呕了好几次,总觉得有血腥味,明野给他喂了温水,又漱了好几次口。 过了一会儿,明野说:“三天。你睡了三天。” 容见茫然失措:“我不知道。之前也没有这样过,好像很严重。” 明野低头看着容见,将他的手握得很紧:“已经醒了,没什么严重的。” 可是一般人不会突然昏睡过去三天吧。容见模模糊糊地想,但也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与明野等待着的三天不同,容见是睡过去的,没有什么实感,也没有意识到时间的流逝,心脏却很闷的痛着。 因为容见知道明野很担心。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铁锈味。 容见嗅了嗅,抬起头,努力想要找到源头。 于是挣扎着想要爬出明野的怀抱,被按住了后背,就像拎着一只不听话的小猫的后脖颈,他听明野问:“怎么了?” 容见微微皱眉,有些疑惑地问:“你闻没闻到,好像有血的味道。” 明野的摸了摸他的赤.裸着的皮肤,未加停顿,自然地说:“一不留神伤到了左手。” 容见有些恍惚,明野不是那类会不小心的人。他的不小心是借口。 容见这么想了,也这么问了。 明野有些无奈,朝他伸出手臂,撩开袖子,他说:“你一直不醒,我很担心,所以没太留意。” 容见看了过去,明野的手腕处裹了一圈纱布,上面洇着少许血迹,铁锈味或许是从这里传来的。 他俯下.身,贴了过去,没敢碰纱布,因为不知道伤口在什么地方,怕碰痛了明野。 然后很小声地说:“那你以后要小心一点。我也不会再睡这么久了。” 用完饭食后没多长时间,殿门被人推开,一个蒙着眼睛的人走了进来,他肩上背着药箱,看起来似乎是个大夫。 又走了几步,那大夫摘下眼前蒙着的布,走到了床边,偷偷打量着明野的神色。 明野道:“你有什么不舒服吗?讲给他听听。” 容见看了他一眼,这人不是太医,只能是在这三天里,明野从外头请来的大夫了。 这也是理所应当的事,容见的性别不能为外人所知,而他没有缘由昏睡过去的消息传了出去,也会引起朝廷震荡,说不定费金亦放手一搏,卷土重来。 这大夫姓罗,在上京城中小有名气,擅长昏睡惊厥之症,其余内科也多有涉猎。 明野手眼通天,当天晚上就将这位罗大夫送进了宫。 罗大夫并不清楚容见和明野的身份,但观其四周的装饰,也知道贵不可言。 容见朝大夫伸出了手。 他穿的是裙子,刚及小腿,外面罩着属于明野的宽大道袍,罗大夫看不到内衬,之前几次的诊断,也是这样的穿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