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四贝勒的策略,只不过他总结了一下,并且再次日常化一点。 人总是舍不得这点人间烟火气的。不会是生命中的所有,但总归少不了。 胤禛捂住弘晖那双清澈的眼睛,这样看着他,会显得大人的心很脏。 情深不寿,慧极必伤。 他害怕了。 想让弘晖一点点聪慧,一点点。 胤禛除了上值,闭门不出,并且在处事上愈发的不留情面起来。 和他关系好的臣子没几个。 康熙都看在眼里,也有些愁,胤礽和胤禛是两个极端,要是中和一下必然极好。 胤礽太留情面,以至于底下人阴奉阳违。 胤禛太不留情面,以至于拢不住人心。 索额图的事,让朝廷又沸沸扬扬的闹起来,接着这个机会,慢慢的有人开始弹劾索党。 索额图翻车,最大的庇护倒下,索党随之土崩瓦解,最重要的是,高士奇的遭遇,不是单单他一个。 树倒猢狲散,墙倒众人推。 康熙就冷眼看着。 他如今正当壮年,尚且有余力去解决这些事情。朝中被索党和明党弄的乌烟瘴气,让他很是不痛快。 随着事态发展,胤礽发现他真的救不了索额图,不由得有些茫然。 他提着坛酒,就开始往乾清宫去。 “汗阿玛,咱爷俩喝一杯。”他说。 康熙允了。 胤礽乖乖的自罚三杯,紧接着就开始叹气,说自己什么都留不住,说自己怀念过去。 说自己儿时对汗阿玛的孺慕之思,说儿时他坐在汗阿玛膝头,被他捏着手教写字。 他说着说着就哭起来。 “也是儿臣心思歪了,被他们看出来。”胤礽流着泪:“每次看见汗阿玛对弘晖无微不至,抱着他亲昵的不得了,心里就觉得难受。” “儿臣嫉妒他。” 这个话题,两人说过了,但远远没有现在来的情真意切。 “这是孤的汗阿玛,凭什么疼着别的孩子。” 他倾诉着自己的父子之情。 “可是汗阿玛喜欢他,那儿臣就也去喜欢他,他们说要动手,儿臣立马就拦了。” 他也是真没想着对弘晖动手。 作为储君,可以嫉妒,但不可以连侄子都容不下,但凡他动上一星半点,头一个收拾他的就是汗阿玛。 毕竟他想看的是兄友弟恭,而不是对兄弟赶尽杀绝。 汗阿玛是有偏爱,对他要多一分,不代表他不爱别的孩子。 胤礽都知道。 他有什么不知道的。 然而造化弄人,他现在捞不出索额图,就要跟他划清界限。 康熙也知道他的意思。 “你是大清储君。” 他说。 胤礽哭诉大半夜,这才踉跄着被两个小太监给搀扶回去。 康熙沉默的坐了半晌,终究是抬手烧掉桌上的密折。 索额图必除,但不能伤了玉瓶。 四贝勒府。 弘晖难得起了个早,天刚蒙蒙亮就醒了。 他自己乖乖的穿衣裳,又美滋滋的用膳,最后才被胤禛牵着,施施然的往宫里去。 等快到乾清宫的时候,就见路上伫立着一个颀长的身影。 “老四。”他嗓音暗哑的开口。 胤禛一怔,赶紧打千请安:“臣弟给太子爷请安,您早啊。” 他还没拜下去,就给一双冰凉的手给拖住了,就听胤礽道:“你我兄弟,不必如此多礼。” 弘晖抬眸,也奶唧唧的请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