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作鲛人的姿态,如今与随之游情正浓时也不例外。 他硕大的,漂亮的,蓝绿色尾巴游动着,鳞片光洁,美得不可方物。 重殊现在便在用这尾巴肆意缠绕摩挲着随之游,汲取着她身上的温度,仿佛要将她缠绕到窒息。 湿润黏腻的冰冷触碰着柔嫩温暖的肢体,普通水草般要缠死水中的鱼群,依如潜伏进蚌壳夺取珍珠的亡命之徒。 索求后,重殊弯曲身体,用鱼尾重重地包裹着随之游,让她完全与自己的身体覆合在一起。他的下巴抵着她的头,两手拥着她,如同抱着心爱之物。 重殊又想起来她的问话,只觉得好笑,他的指尖轻轻摸着她沉睡的眉眼。 他很累了,但是无法入睡。只害怕沉睡过去,醒来又是一片虚妄。 那一次他并没有死,重伤百年还在等她的魂魄经过地府,然后截下魂魄只等一起永不苏醒。但是他没有等到。 江危楼醒来没多时,天君便已赶到。 他露出淡笑,苍白面上笑意温润,“父君。” “先别起来,你躺着好好休息一番,身体可曾有恙?”天君坐在床边,面上满是慈爱,又说道:“这次历劫失败我便不追究太多了,毕竟也是意外,先好生休息一段时间吧。” 听到历劫失败四个字,江危楼尾指一动,只是道:“竟不知因何?” 天君心中有了些诧异,又道:“你可曾记得记得最后一世?” 江危楼思忖几秒,问道:“可是我为人皇那一世?” ……他不记得了?! 天君心中有了几分诧异,略一思索,却又理解了。他至今缺少一缕人魂,恐怕记忆自然是没了。 于是他立时摆出了严父架势,先叹一口气才说:“最后一世,你耽溺情.事,被一女子所骗,最后竟做出许多荒唐之事忘了本职。” 他话音沉沉,“最终害得凡间界乱战百年,血流成河!危楼,你怎会如此?!” 江危楼略有诧异,如玉眉眼便有了几分愧怍,咳嗽几声后面色无法苍白。他黑眸黯淡,“有愧父君,危楼愧怍难当。” “许是我对你期望太高,便急于求成了,也怪我。”天君面色沉痛,却又重重拍了下江危楼,摇头道:“你暂且先好好养伤,莫要再操劳了,这几月便安心待着罢。” 江危楼淡笑,应了一声。 天君离开后,他面上便仍是芝兰玉树般淡雅的样子,可惜黑眸中却存了几分讥诮。 天君离开没多久,又是许多闻声赶来的仙神,纷纷送了不少灵芝妙药又或是珍宝奇玩,各种庆贺往来不绝。 直到第二日,一道旨意再次传入江危楼的宫中。 “念衍衡虽渡劫未成,有为祸凡间之失,道念在其平日治宫观星有方,特准治八海之乱,戴罪立功……” 江危楼此时正与麾下的一名神君对弈,这一变故后,两人便也是再无心情了。 神使离去,江危楼将所谓的圣旨轻轻放在一边,无言中拿起茶杯喝了口茶。 茶雾袅袅中,那神君低声道:“天君这是非要你声名——” 江危楼咽下茶水,薄唇湿润,隔着这雾气扫他一眼,姿态矜贵无比。 神君立刻噤声。 江危楼只道:“无妨。” 神君却愈发气愤了,压低声音说道:“他叫你历的劫何等刁钻,你都成了事,若不是被一个女的横插一腿毁了,如今你归来他更不得众心,本来我们都怀疑便是他从中作梗,结果他又震怒命阎王毁了她元神,倒是愈发让我们觉得是毁灭证据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