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啊,在这两分钟不就试好了吗?尺寸不合适的话我再叫他们改。” 傅洋扯了扯自己身上宽松的篮球队服,“咱们平时穿不穿不重要,主要是比赛那天要穿,冠军战袍,必须得帅!” “行。”关雪息心想,还没比呢,这厮就预定冠军了。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会跟傅洋斗嘴,挖苦几句。但今天被陈迹闹得有点心不在焉,关雪息敷衍一声就拆开队服的包装袋,拿着衣服走进了更衣室。 他和陈迹分别试穿完,都没什么问题,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涌向篮球场,去训练。 陈迹比他话更少,不仅因为刚才被中途打断的那件事在心里悬着,也因为和傅洋他们不够熟悉。 整整一个小时的打球过程,陈迹总共也没吐出几个字。 但他球打得好,大家都很认可。 夜幕已经降临,篮球场全靠附近的路灯照明。 灯光下,关雪息抬起衣袖抹了把汗,他看了眼手表的时间,对傅洋道:“差不多了吧?我得回去了。” “还早呢,再打一会呗。”傅洋觉得不尽兴。 关雪息果断拒绝:“得了吧,你比我们班主任还能拖堂。” “好吧好吧。”傅洋唉声叹气,“回去吧,好好看书,明天月考加油。” 关雪息道:“算你说了句人话。” 傅洋摆了摆手:“那就散了吧,散了啊!” 大家作鸟兽散,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关雪息捡起地上的外套,穿上,和队友们一一道别,往篮球场外走。 他走在前头,陈迹在后面跟着他。 关雪息没回头,听脚步声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刚才在剧烈运动中发泄一空的心烦意乱忽然又回到了他胸腔里,让他难以呼吸。 走出篮球场,到校门外。已经快八点了,关雪息的行程向来规律,很少这么晚回家,何韵女士不放心,打来电话询问。 关雪息边走边听电话,低声解释。 陈迹依旧跟着他,直到他挂断电话,终于回头。 校外的人行道上过客稀少,路旁一排银杏树,树叶已经黄透。一阵风过,叶片悠悠坠下,落到关雪息的脚背上,恰巧压住了他的球鞋。 关雪息抬脚一动,叶子就掉了。 他不经意地踢了几下,头也不抬地对陈迹道:“你不解释吗?” 凡事一经冷却,都不再像事发当时那么难处理了。 那种极度的暧昧散去,关雪息又背起了他从容的“包袱”。他甚至想出了好几个解决方案,用来“对付”陈迹。 陈迹觑了他一眼,大概也从他的表情里看出了些内容。 陈迹问:“解释什么?” 关雪息道:“别装傻。你以为我很好糊弄吗?” “……” 陈迹低下头,看向他脚边那片被踢来踢去的可怜银杏叶,说出早已准备好的答案:“我开玩笑的,关雪息。” “你骗鬼呢?” 关雪息觉得他敷衍,陈迹却反问道:“不然呢?你以为我是什么意思?” 陈迹靠近了一些,压低声音说:“你是不是以为我喜欢你?” “……” “咔”的一声脆响,关雪息脚底落实,干燥枯黄的银杏叶被踩碎。 陈迹伸出脚,蹭动着挤开他的球鞋,想解救出那片叶子。 关雪息不给他得逞,毫不客气地一脚踩住他脚背。 陈迹默了一下,头依旧低着,目光从关雪息的脚升到他衣袖下只露出一小截的手指。 夜晚气温凉,关雪息白皙的手被冷风吹红了。 陈迹盯着他的指尖,声音也像风一样轻飘飘的,将“玩笑”进行到底,顺着上一句说:“关雪息,如果我喜欢你,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 关雪息简直又受到了惊吓,表情瞬间变样。 可能是因为风实在太冷,他的耳根也被吹红了,那罕见的颜色在暖黄的路灯光下被映照得格外鲜明。 但关雪息很快就恢复冷静,不假思索道:“当然不愿意!我又不喜欢男的,你别再开这种讨厌的玩笑,和傅洋一样,嘴上没把门的,烦死了……” 他似乎接受了陈迹的“玩笑论”,不逼后者解释了。 但说完却转身往公交站走,带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