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只麻雀。 瞌睡的雀鸟头一点点偏移,猝然脱离支撑,惊醒过来。 入目第一眼,是醒转的沉月溪。叶轻舟语气难以抑制的激动,“你醒了。” 沉月溪收回目光。 “别在这里碍眼,”沉月溪面无表情说着,朝里侧翻身,扯到手臂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啊呃——” “……”叶轻舟没好气叮嘱,“你别乱动。伤还没好。” 平躺着的沉月溪垂头看向自己缠满绷带的小臂,尝试握拳,基本使不上力气,连内力也凝滞了。 沉月溪蹙眉。 “伤及心脉。七天内,你都运不了功。”叶轻舟解释道。 沉月溪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当时的沉月溪着实是被那只蜘蛛精恶心坏了,有点火气上头,完全没有考虑后果。 竟落得这番境地,内外交伤。 思及此,沉月溪心中对蜘蛛精的恨意更深一重,但又想到他已经死了,恨也无用,也便懒得恨了。 毕竟心情不好,不利于养病。 *** 知州大人确实是个好人,见沉月溪身受重伤,留他们养伤不说,还每日好吃好喝伺候着。 每日必不可少一道鱼,不同品种,不同做法。果然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靠着海就吃海叁鲜。 鲜嫩可口,就是有点咸了。 叶轻舟做菜是极清淡的,带着沉月溪的口味也变淡了。 最开始叶轻舟还会搁糖,甜丝丝的。 据叶轻舟说,他娘就是这么做的。 沉月溪想,叶轻舟可能是更南方一点的人,不会做面,还爱放糖,不过他说话又带点北方口音。 是南是北都无所谓,但撒糖不撒很重要。沉月溪是真的吃不惯,于是道:“家贫,别放了。” 糖,还是只适合出现在点心里,沉月溪一边吃婢女送来的蜜食一边想。 大快朵颐后,沉月溪出门散步消食,望见肖小姐一个人拎着食盒去了叶轻舟住处。 房内,叶轻舟正在束发,听见有人敲门,捡起发带,咬住一端,掐住合适的位置,叁下两下绑好,起身去开门。 门外肖锦长身玉立,笑容微微,道:“我做了一些小点心,送给公子尝尝。” “不用了。”叶轻舟道。 “青州的蜜叁刀,别的地方吃不到的。公子尝尝吧。” 叶轻舟眉眼低垂,瞄了一眼,仍旧不领情,“真的不用了。我不吃甜。” 肖锦明显愣了一下,试探问:“叶公子,是哪里人?” “历城。” “听公子口音,却不像南方人。” 叶轻舟默了默,眉心拧起,颇有点不耐烦,“你想说什么?” “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我总觉得公子眼熟……” “我却觉得你眼生。”叶轻舟毫不留情打断。 瞬间,肖锦双颊飞红,觉得难堪,干笑着告退。匆忙慌乱之间,撞上了还在院子里溜圈的沉月溪。 沉月溪正要打招呼,小姑娘脸红似蜜桃,朝她欠了欠身便急匆匆地走了。 “嗯?”沉月溪望着少女远去的娉婷背影,又乜了一眼叶轻舟房间方向。 他们两个…… 哦! 想到办法了。 沉月溪响指一打,茅塞顿开。 *** 【作话】 肖锦:为什么不喜欢吃糖? 叶轻舟:家贫。 沉月溪:……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