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也看到了他,走过来说:“等多久了?” 姜换没答,他看一眼褚红两手的黑色单肩包,沉默地帮他提过一只。 入手就觉得不对劲,包里大概是褚红那些价值连城的设备,装满石头一样沉,扯得姜换左肩一阵酸胀,筋骨突突跳动,他把包立刻换到了右手。 男人注意到这个不太正常的动作,拍拍姜换,示意让他还给自己。 姜换不看他,一直埋头快步往前走。 褚红在后面跟了两步实在看不过去了:“肩膀不舒服就别提,你装什么装。” 说罢直接上手,这次姜换没坚持了,他把包还给褚红,视野内某人有些瘦削的身材拎那么沉两大包竟一点也不摇晃。 姜换单手插进兜里,这次脚步慢了些。 刚才莫名其妙、条件反射一样想去帮人拎包,真做出来又别扭,仿佛一瞬间记不起他们两人之间生活技能更丰富的人、更会照顾对方的人一直都是褚红,他像刚学会礼貌和客气,但明明对褚红不需要这样。 那是对谁呢?竟能差点变成习惯,姜换还是觉得今天自己的举动不太正常。 “你开车来的?”褚红问他。 “嗯。” “彭新橙的车是吗?” “嗯。” “听说许为水那片子被卡了。” “嗯。” 每次对话都隔着三四十米远,两个人并着肩,姜换不想找话题,褚红到后面找不出话题。 分手后能做到前任见面不急眼都很稀奇了,他们不咸不淡地假装朋友,也是够奇葩的。究其原因,姜换为人薄情,而褚红从最开始就没对他有太大期待,并未互相承诺过以后,于是没有什么好放不下。 距离决定分手、他搬离褚红的公寓差不多两年零三个月,此在之前他们就已经大约四个月没见面了,之后只见过一次。 去年冬天,褚红和彭新橙、杨观凤一起到医院来看他。那时褚红也是刚下飞机,顶着乱七八糟的自然卷,一脸无语地站在那对情侣身后,好像在遗憾他怎么没死成。 听完事情经过他冷笑一声,对病床上的姜换嘲讽:“下次头七再喊我吧,给你烧纸。” 然后就走了。 好像他从挪威飞回来只为了当面骂这一句似的。 时隔半年再见,褚红就如同没说过给他烧纸这话,绝口不提医院那一出。他不让姜换开车,自己拿了钥匙进驾驶座里。姜换毫不犹豫地拉开后排门,打定主意保持距离。 “你有病啊?”褚红又气又好笑,“前面来,这破车没有导航。” “手机导。”姜换报一个地址。 “飞了十几个小时早他妈没电了。”褚红无语,“你导,你手机呢?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