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的人最基本的素养,但是被如此直白的说出来,总是让他有些错觉和异样的感觉。 这是帝王术。 解缙不愿深思这事,转口道:“三爷还是在担心过几日宫中庆贺之事?” 今日他被朱允熥叫到这里,已经被告知了宫中过几日要接着改封之事,请戏班子入宫庆贺的事情。 朱允熥看向解缙,点点头,露出些许戚戚,低叹道:“我无害人之心,但却不能无防人之心。我欲顾全宗室亲情,便只能将所有未曾发生的事情,从一开始就给按下去。” 说着,朱允熥已经露出动容,对着解缙深沉说道:“我与大绅兄便是同衣同袍的情分,这些话也只与大绅兄言及。宫中举目四下,无一人可与之言。唯有大绅兄,方能解我心头之忧啊!” 朱允熥在动容。 解缙亦是动容。 君臣父子,是他从一出生就在学习的东西。 而朱允熥身为宗室皇孙,淮右郡王,却从一开始便如此礼待自己。 士为知己者死的念想,当下便在解缙的心头萦绕着。 他目下沉吟,皱眉出口:“三爷纯孝仁德,当谨记此条便可。三爷持身自重,便有宵小,亦可稳如泰山。便是掀起风波,臣下以为,朝堂之上如今也会有无数大臣鼎力出言。” 说到这里,解缙迎着朱允熥的目光,沉声道:“便有一日,殿下身前也定有臣下护卫!” 朱允熥长叹一声,郑重的看着解缙,拍拍对方的肩膀,为其满上一杯酒。 而在一旁的兰芳舍内。 大约是借着些许的酒水,微微醉晕的张志远,不断的低声呢喃着:“良禽择木而栖……” “英雄豪杰……” “军中好儿郎?” 这是孙成又伸手进了怀里,轻轻一掏,一只鼓鼓囊囊饱满浑圆的钱袋子,便落在了张志远眼前。 张志远目光一晃,摇晃着肩膀,抬起脑袋,看向眼前的孙成。 他张张嘴,却是打了一个酒嗝,然后砸吧着嘴道:“孙兄这是何意?此番……此番是孙兄之意,还是……还是……” 他因与孙成生出了对比落差,又想到这些日子里的无所事事,未有寸进,才借着酒水有些醉晕,但神识却是清醒的。 那微微张开一道口子的钱袋子里,分明是满满一袋子的金豆子。 目测之下,不少于十两。 这不是一笔小钱! 孙成做了多少年的羽林卫小旗官,如今不过刚刚坐上了百户的位子,如何能有这般多的积蓄。 他今日这番良禽择木而栖的言论,很明显这袋金豆子,是出自他人之手。 而那人的身份…… 张志远的目光逐渐清醒了一些,静静的注视着对方。 孙成淡淡一笑,洒脱道:“张兄不必多想,不过是兄弟这些日子当差办事,得的赏赐而已。” 张志远带着一丝狐疑点点头。 若说赏赐的话,也是能说通的。 毕竟太子妃薨逝之后,私下里个人的物件钱钞,都是留给了如今那位三爷的。 只是在那位三爷手下当差,真的能轻易得到这般多的赏赐? 并且还能让孙成这般无所谓的送到自己面前? 他自嘲的笑了笑:“孙兄是要将这些……送于我?” “若不然,我又何必拿出来?”孙成反问了一句。 张志远摇摇头:“这钱我不能拿!” 他说的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的迟疑。 即便孙成今天已经表露了替那位三爷招揽的心迹,但在自己没有思量清楚之前,这钱他不能拿。 这是道义规矩。 孙成却是拿起沉甸甸的钱袋子,直接拍在了张志远的手心里。 而后面色郑重道:“我听闻张兄老母年过六十,还在坊间做替人缝补的事情。嫂嫂在家中拉扯着五个侄儿侄女,便是这般,仍是挤着时间,去替别家浣洗。更莫说,张兄老父亲已经卧病在床多年,日日都要用药。” 说着说着,孙成竟然是变得有些哽咽起来,低声道:“都是自家兄弟,我等都是在东宫办差,那便是太子的人,便是外间人说的太子党。张兄家中这般艰难,做兄弟的如何能不管不顾?” 张志远忽的一愣,他怎都没有想到,孙成对自己家中的事情竟然是如此的了如指掌。 再看手中一袋子的金豆子,他已经有些迟疑了起来。 是啊。 lt;div style=quot;text-align:center;quot;gt; lt;scriptgt;read_xia();lt;/scriptgt;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