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蹦出来的时候,再一次的颠覆了所有人的设想。 他竟然就这么赤条条的摘了官帽,开始玩起了辞官的手段。 就连站在御史言官最前面的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周玉泰,听到任亨泰开始乞骸骨,眉心也不由的纠动了一下。 事情,似乎开始朝着预想之外发展了。 实在是那句‘便是无错,亦是有错’,太过于吓人了。 如果按照任亨泰这番言论,皇帝应该怎么去设想? 是不是他们这帮人已经报团取暖,当真是要党同伐异,在朝堂上戕害忠良了。逼的人家没做错事,也只能是乞骸骨告老还乡。 昨夜才与任亨泰见过一面,并且还给了人家一线指点的詹徽,这会儿也是震惊不已。 他想到了任亨泰会依着自己的指点,硬怼周玉泰这帮人。但他没有想到,任亨泰不光是回怼了,还一顿弯弯绕绕的,将周玉泰等人给怼成了党同伐异的人。 能赶出党同伐异的都是什么人? 那都是大大的奸佞! 赵勉亦是默默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班列里的中书舍人刘三吾,旋即便低下头。 他在犹豫,自己这时候到底该不该走出去,为任亨泰说话? 这个时候为任亨泰说话,才能让周玉泰等人不至被陛下严惩,也能悄无声息的将那什么劳什子的党同伐异的言论给压下去。 然而,正待他要迈出脚步的时候。 一直俯瞰整座朝堂的朱元璋,却已经是幽幽的看向跪在金砖上,向自己乞骸骨的礼部左侍郎任亨泰。 朱元璋轻轻一笑:“好你个襄阳任!你是要咱这朝堂之上,少一位状元郎吗?” 皇帝什么旁的话都没有说,只是这么一句看似玩笑的话。 可中极殿里,谁人不知道,皇帝老爷子素来对这位出自襄阳的状元郎信赖有加,也正是因为有这份信赖和期许,平日里才绝不提任亨泰的名字,而是以襄阳任冠之。 而后半句,少一位状元郎。 更是已经含蓄的点明了,大明朝如今的朝堂之上,不能没有任亨泰的存在。 任亨泰心中长出一口气,自己的法子终究就是比詹徽那个老倌儿出的主意要强。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谢恩。 也不等文官班列里的赵勉和刘三吾出口为周玉泰等人求情。 站在陛阶之上的朱允熥已经是在于老爷子及老爹对视交流眼神后,无声的站了出来。 他一挥衣袍,轻咳一声,将满朝堂的注意吸引到自己身上。 随即,就见他幽幽开口:“去岁倭国入朝事,乃孤一力交代承办,所为乃是令我大明师出有名。今次,我大明镇倭大将军,引兵坐镇倭国,稳定倭国朝局,当可谓仁义之师!” 给大明出兵倭国定性之后,朱允熥继续道:“孤不曾将此事交代于朝堂,却是致使尔等言官御史不曾能探究详细,方才有今次朝堂上的争论。任侍郎乃是我大明洪武二十一年的状元郎,更是陛下倚重的襄阳任。诸位亦是我大明不可或缺的干臣,都是为了大明,都是为了天下社稷。” 到这里,朱允熥就不愿意说话了。 今天的事情压下,却又不压死,好让这些人能够继续换个法子争斗下去,才是朱允熥希望取得的效果。 陛阶上,皇太子朱标挪动了一下开始有些发麻的腿脚,今天这场戏已经到头了,下一场戏还得等眼前这些人重新排练。 御座上,朱元璋更是伸着懒腰的站起身。 “既然太孙如此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