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熥满脸真诚,义正言辞道:“我自是做不到厚此薄彼,分个先后。两难之下,只要如此,才不算慢待了你们哪一个。” 汤鹊清心口猛跳,浑身发热,樱唇轻咬:“你这是歪理。” “但是绝对公平!” 朱允熥瞪着眼,重申了一遍:“你们都待在一个婚房里等我,我也不用先后,一并挑开你们的红盖头,谁也不落后。” 汤鹊清心中几乎都要化了,这混不吝就是想要自己和云妹妹待在一起。 那种事情怎么说出口的。 当真是羞死人。 汤鹊清已经是将一颗脑袋给整个儿埋进几欲爆炸的胸口里。 朱允熥微微一笑,凑到了汤鹊清的耳边:“不做声,就是答应了。” 混不吝! “快走快走……” 汤鹊清手上不断用力,却是引得胸前一阵波澜。 朱允熥还想继续撩拨的时候,两个一直跟着自己到了现在的小丫头彩莲、彩蝶已经是到了。 “殿下,文华殿行走解学士来了。” 还不等朱允熥开口,汤鹊清已经是噌的一下站了起来,推搡着他就往外头出去。 “解学士定是为了国事而来,您还是快过去吧。” 说完便不管不顾的将朱允熥给推到了花房外头。 另一头。 原本还缩成团的沐彩云,这时候听到朱允熥已经离开,这才长出了一口气抬起头。 小丫头眨着黑白分明的眼珠子,面带姣红的盯着转过身满脸无奈的汤鹊清。 丫头低声喃喃道:“其实殿下这么做,也是极好的……” “傻丫头!你在说什么!”刚刚送走混不吝的汤鹊清立马瞪大了双眼,心中无奈长叹,送走了混不吝,这又来了个拎不清的。 扬天长叹一声。 汤鹊清走到了沐彩云身边,一把将丫头抱在怀里,左右晃了晃,这才开始谆谆教导了起来:“丫头,你可千万不要被他给蒙骗了。咱们家的殿下啊,坏心眼是最多的!” “殿下很坏吗?”沐彩云仰着头,看向身后的清姐姐:“可是好几次……我都听到姐姐你在屋里叫殿下是好人……” 这…… 汤鹊清脸上唰的一下又红了起来,滚烫滚烫。 她伸手就轻轻的拍在了沐彩云的脑袋上。 “傻丫头!下次不许半夜还在外面晃悠了!睡得迷迷糊糊的,定然是你听错了!” 沐彩云哦了一声,低下头,眼中却是愈发不解。 “明明是白天的时候听到了……” …… 骄阳从神烈山上撒进了应天城。 满山林木遮挡下,阳光斑斓参差。 尚不算温暖的阳光,将初夏的浓雾给冲开,满天的雾气变成了露水。 一切都像是被刚刚洗刷过一般,充满了生机。 就如同此刻的大明,一如初生,生机盎然。 漫长的宫廷深红甬道,大明朝的官员们已经走了一遭又一遭。 琉璃瓦下,几只麻雀昂立在兽首之上,俯瞰着甬道里渐渐进入宫廷的飞禽走兽们。 合抱粗的从西南深山之中砍伐出来的巨木,被刷上了一层层的腻子、底料、裹上红漆,撑起了一片华盖琉璃。 重峦叠嶂,巍峨不凡。 在阳光和薄雾下,宛如九阙天宫。 而那廊下的宫娥,便是王母治下的仙女。 那些内宦,则是玉帝治下的小神。 至于如山林一样矗立在薄雾晨光下,那一尊尊宛如金山一样的宫廷上直二十六卫亲军将士,便是那满天的天兵天将。 大明朝的一天,从现在开始。 天下,若无大事,将以昨日的步骤重复。 而在这九重宫阙之中,也将会决定明日的天下步骤如何。 “启禀陛下,征南大将军、开国公常升,现已领兵踏足占城,连攻数城,臣请奏陛下,占城是以道而立,或并入交趾道,还请陛下早做决断。” 陛阶上,朱允熥身着赤色圆领斜襟龙袍(明制非皇帝)、头戴乌纱折角朝天巾、腰系蓝底红面镶金边缀明玉带、足蹬玄面白底靴,眼若星辰,顶剑眉飒爽,正从容不迫的手分前后平静注视着朝堂上。 这是吏部尚书詹徽正在进行工作报告和请示。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