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浅月目光紧紧盯着南凌睿的扇子,一动不动。 如今南凌睿手中的扇面上的仕女图就是她的手法的话…… 那么说明什么? 说明南凌睿这把扇子的扇面根本就是她画的,也只能是她画的,因为那种倒弯钩画的手法别人模仿不来…… 又说明什么? 说明她那日在皇宫鸳鸯池醒来不是才来这个世上,而是早就来了…… 还说明什么? 说明她是真的失去记忆了,她就是李芸,她也是云浅月,南凌睿的扇面陈旧,看痕迹怎么也有十多年光景了,她最少来了十多年了…… 说明…… “小丫头,发什么呆?”南凌睿走过来,“啪”的一声将折扇合上,将她上下打量了一遍,皱眉道:“怎么弄了一身水?别告诉我你穿着衣服洗了个澡!” 云浅月神智瞬间被拉回,她定了定神,想扯出一丝笑,却是怎么也笑不出来,僵着脸对南凌睿问,“你怎么没去德亲王府看叶倩,跑来这里做什么?” “本太子听说清婉公主来了,清婉公主可是个美人,本太子想进去欣赏欣赏。”南凌睿绕过云浅月,目光向西枫苑看了一眼,这时候隐隐传来清婉公主娇娇婉婉的哭声,他眼睛眨了眨,忽然一乐,“难道里面是在演戏?哭戏?那本太子当真来的正好了。美人啼哭,雨打梨花,好不娇美呀!” “美人?”云浅月哼了一声,“三岁小女孩还差不多。” “嗯?”南凌睿看着云浅月。 云浅月此时心中一团乱麻,瞥了南凌睿一眼,视线又不着痕迹地扫过它手中的扇子,扇尾处那一笔她特有的顿笔勾画怎么也错认不了。她不动声色地收回视线,绕过南凌睿抬步就走,丢下一句话道:“你乐意看就进去看吧!” “你要去哪里?”南凌睿回身追问。 “去糟老头子那里。”云浅月头也不回地道。 “你身上都湿透了,小心染了寒气,还是先回去换衣服再去吧!”南凌睿道。 “你很关心我?”云浅月停住脚步回身,挑眉看着南凌睿。 “那是当然,本太子将来要将你娶去南梁做太子妃嘛!”南凌睿笑着点头。 “不是太子侧妃吗?正妃是你的素素的。”云浅月问。虽然当时她被绑在了监斩台上,但她懂唇语,监斩席上众人的一举一动和每一句话她都听得清清楚楚。 “本太子糊弄那老皇帝的,怎么可能让你当侧妃,怎么也要正妃。”南凌睿勾唇一笑,“所以,你如今身体这般差劲,还是要好好养着为好,否则到了南梁还需要本太子日日给你用好药调理身子。” 云浅月看着南凌睿,心思百转千变 ,忽然一笑,轻声问道:“南梁好不好?” 南凌睿一怔,随即点头,“自然好!风景优美,山花烂漫,四季如春!” “好!若是我没人要,嫁不出去,到时候就和你去南梁。”云浅月扔出一句话,转身就走。 云孟口中她为她哥哥画的扇子到底是不是南凌睿手中的那把?这把用她手法画的扇子为何被南凌睿视为珍宝?她失去的那十五年的记忆到底是什么?她还有多少秘密?她闭了闭眼睛,告诉自己不急。不要急,人一旦着急,就会做错事儿,越在这个时候,她越应该镇定稳住,不能方寸大乱。 “没人要才和我去南梁?我什么时候成了垫底的了?”南凌睿不满地咕哝了一声,看着云浅月头也不回地走远,他收回视线,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扇子,忽然一乐,道了句“也好!”,继续轻摇折扇,大模大样向西枫苑走去。 云浅月在拐角处忽然停住脚步回头,见南凌睿已经进了西枫苑,大模大样,轻车熟路,就跟进自己家一样。她眸光微闪,静静盯着西枫苑看了片刻,转身向老王爷的院子走去。 不出片刻来到了云老王爷的院子,玉镯早已经等在门口。 “浅月小姐,您总算来了!老王爷都等您半天了。”玉镯见云浅月走来连忙迎上前,见她身上都是水,连忙询问,“浅月小姐,您……您怎么弄了一身水?如今虽然天已经热了,但风还是寒的,小心染了寒气。” “没事儿,我还没那么娇弱!”云浅月摆摆手,心里将容景骂了一遍。 “那您赶快进屋,奴婢给您拿一套衣物去,您就在老王爷的屋子里换了吧!”玉镯连忙道。 “嗯!”云浅月应了一声,抬步进了院子。 “臭丫头,你还知道回来?怎么不让那皇帝老儿将你绑在午门外斩首了?”云老王爷薄怒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云浅月正走到门口,脚步一顿,眼皮翻了翻,就知道只要她来,这老头就少不了骂人。这个毛病实在不好。她站在门口不动,对里面道:“爷爷,你若是今日再骂我,我可就不进去了!我娘将我生下来,可不是为了挨您骂的。” “你个臭丫头,反了你了,给我滚进来!你都不怕那皇帝老儿杀了你,还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