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稚仰头喊,“到底写什么?” 慕宁从厨房里跑出来,擦了擦手凑近,“你去年给松琴写的那句是什么来着?我觉得那句就很好。” 去年给廖松琴写的? 慕稚提着笔愣了会儿,眨了眨眼,“……那是他自己写的。” 慕宁表情戏谑起来,“他写毛笔字什么样,我还不清楚?” 大学时图书馆搞新春活动,写一副对联就有素质拓展分拿。廖松琴举着他的鬼画符排队提交的时候慕宁脸都快笑裂了,就这种水平,那字怎么可能是廖松琴写的? 慕稚在廖松琴家里过了两个年,包圆了廖家的对联。 第一年正月里,他们提着大包小包从廖家老宅回来,廖松琴下厨煮了汤圆,热吞吞的芝麻馅儿碰到唇齿,廖松琴才想起今年家里似乎少了些东西。 他起了兴致,“阿稚,会写对联吗?” 慕稚嘴巴鼓鼓的,投来一个疑惑的眼神。 “吃完写对联吧。”廖松琴彻底意动,几口吃完汤圆,去储物间翻箱倒柜找出对联纸,又不知从哪里翻出个砚台,朝着慕稚笑。 慕稚看到了,咀嚼的动作慢下来,放下筷子,开始搜索砚台的用法。 这一个月相处下来,他发觉廖松琴这个人似乎没有想象中那样靠谱,总有些打得人措手不及的想法。 比如现在,这个人就拎着展开的对联纸要和慕稚比划身高。 廖松琴惊奇道:“你坐着和它一样高?” 废话,因为他坐着啊。 慕稚叹气,站起来问,“想写什么字?” 廖松琴蹙眉沉思。 他站在餐桌边,纤长的睫毛不时扫过眼睑,眸色比墨汁更浓黑。廖松琴半弯着腰,提起笔,在对联纸上信手挥洒。 黑色的字迹很快占满了红色织金纸面,留下几个字符。 “就写这句吧。”廖松琴很满意,搁了笔看向慕稚。 慕稚面色复杂。 廖松琴怔了怔,“怎么了,不会写大字吗?” 慕稚:“……不是。” 他看起来有些迟疑,一边磨着墨,一边十分认真地打量纸上异常飘逸的几个字,最终还是没能成功辨认出来写的是什么。 慕稚憋了半天,委婉开口:“松琴哥哥,你学的是草书吗?” “嗯。”廖松琴应得理直气壮。 “……跟谁学的呀。” “大学社团,学过一学期。” 好吧。慕稚放弃了,等会儿网上搜句吉利话,廖松琴问起来,他就说觉得这句更加吉利。 廖松琴挽起袖管,“我来磨墨。” 慕稚无法,拿过一张崭新的对联纸,很快写下几个工整的大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