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承认,自己又乱了心跳。 这是必然的,是身体的客观反应,慕稚能控制自己的感情,但不能控制心跳,乱也就乱吧。 他只是无法接受自己在那之后做的事。 “我是不是很幼稚。”慕稚看着车窗映出的慕宁,轻声问。 “能问出这个问题,就不是幼稚的人。” 趁着红灯,慕宁揉了揉慕稚的脑袋,笑着道,“再说了,幼稚又怎样,成熟又怎样,很多事情不是靠这个评判的。” “嗯。”慕稚闭上眼。 就像廖松琴,会因为一只熊笑话慕稚的幼稚家伙,还不是让他无可救药地喜欢着。 没关系。慕稚想,廖松琴回了老宅相亲,很快他们的关系就会彻底打破,而他也终于能彻底放下那些无谓的迷恋,成为一个成熟体面的人。 幼稚鬼才会执拗于爱情。 慕稚花了很久才认清一件事:廖松琴是个只会在他面前披上幼稚鬼外皮的体面家伙。 车子驶过一片松林,树木常青,慕宁摇下点车窗,语气轻快,“回家咯。” 慕稚伴着清冽的风笑了笑,小声重复,“回家咯。” 老宅内。 廖松琴终于从廖奶奶处脱身,他还穿着去陵园的那件外套,这会儿回到房里,似乎还能闻到上面的一点香火味,淡淡的,留下一点寺庙的痕迹。 他原地站了会儿,脱去外衣进了浴室。 温热的水流顺着脖颈划过块垒分明的腰腹,廖松琴深吸口气,紧绷了一天的神经终于松弛下来,他揉了揉太阳穴,关了水穿上浴袍,将自己扔进床里。 相亲是件很棘手的事。 不同于慕稚那小孩子过家家似的相亲,廖奶奶所安排的这场相亲局目的性更为明确,廖松琴甚至敢说,只要他点头,年后就能领证。 一场荒谬的相亲。 对方女孩分明不喜欢廖松琴,他的社交圈里有人了解对方,是个双,不久前刚和同性情侣分手,随后被亚裔父亲带回国相亲,想要安定下来。 想起今日女孩的神情,廖松琴定了定神,起码对方也是不愿意的,解决起来会便利很多。 只是慕稚那边…… 他嘲弄地笑了笑,那场儿戏般的相亲竟持续了这么久,陆隅年轻气盛,见了喜欢的就往前猛冲,根本不会顾虑别的,倒真有可能让慕稚松动的那一天。 到了那天,自己又该如何? 廖松琴想了很久,始终想不出一个解决的方案。他在黑暗中眼皮发沉,后脑钝痛的神经变得麻木,逐渐失去了意识。 第二天,廖松琴在楼下的吵闹声中醒来,他揉了揉额角,进了浴室洗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