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丝玛莉醒来时身上盖着柔软的被褥,身上的衣物被更换一新,视线中的天花板被阳光温暖地包裹着,远离了一切黑暗。 她挣扎着坐了起来,头还很晕,手腕上的伤被仔细地绑上了纱布,床头带着露珠的伯利恒之星在她摇摇晃晃想要爬下床时被弄翻了,花瓶落地,四分五裂的声音惊动了一直守卫在门口的侍女。 在他人闯入这个静谧美好的空间前,罗丝玛莉模糊地想起了失血昏迷前听到的事。 还不及她细想,门被打开,满头银丝的切斯特老夫人被搀扶着冲了进来,她向来一丝不苟的发型有了些许凌乱,步伐也没了她一贯教育的那种优雅。 “罗丝玛莉,莉莉安娜带你去做了什么?” 啊,重点一定是在莉莉安娜身上。罗丝玛莉按着头思考怎么回答,老夫人将她收为养女,教会了她如何在贵族之中生存,是对她有恩之人。 但恩情再重也没有她的性命重要,她已经清醒过来了,如何在不得罪她的情况下对老夫人进行说明呢? 看来这一环是我输了。她脑海中莉莉安娜最后的话语被播放。 “她说她输了。”罗丝玛莉听见自己这么说。 老夫人的脸色本就蜡黄,现在更是几近昏厥:“仅仅是输了……她为什么要束手就擒?” “什么?”罗丝玛莉放下了按着太阳穴的手。 老夫人嘴唇蠕动着,已再难说出什么,旁边的侍女代她回答:“莉莉安娜大小姐被逮捕了,现在关在了地牢里。” 什么? * “行行好,就我一个人,您看我也做不了什么。” 维罗妮卡把一袋金币塞过去,侍卫的眼睛闪了闪,还是推了回来:“事关机要,鄙人不可擅做决定。” 她们还在讨价还价间,阿尔伯特从审讯室走了出来,看清维罗妮卡的脸后打断了她们的对话:“放她进去吧。” “是,殿下。” 二殿下是把莉莉安娜·切斯特抓回来的人,他的举动在此事上代表着国王的意志,侍卫自然会服从。 阿尔伯特看向维罗妮卡:“一小时之内出来,我会在这里守着。” 维罗妮卡眨眨眼,提起裙摆行礼:“是,感谢二殿下的仁慈。” 她将手臂上挂着的提篮挽得更紧,跟着侍卫一头钻进了漆黑潮湿的地牢中。 游戏里这个场景出现过,某条阿尔伯特的BE里女主被莉莉安娜陷害关进了此处,随后就被人暗杀了。 真实的地牢比一张单纯的场景背景更加阴森可怖,莉莉安娜被关押在单人牢房,逼仄的走廊里只有她和侍卫的脚步声空荡荡地回响着,间或夹杂老鼠悉悉索索的响动。 这些关押重要犯人的房间没有窗户,全凭侍卫手中的魔晶灯照明,冷白光线下能看到里面已生锈的刑具和固定在墙壁上的镣铐,铺在地上的稻草散发出霉味。 如果要被处以死刑的是她,在经过这条走廊时该多害怕啊。 维罗妮卡事不关己地想着。 走到尽头,侍卫把魔晶灯挂在了墙上,抱臂靠着墙示意维罗妮卡进去。 维罗妮卡看着那个黑洞洞的入口,讪笑:“可以至少把灯给我吗?” 她一边说着一边把金币塞进了那人怀中,侍卫觑了她一眼,取下灯递给了她。 这些人啊。维罗妮卡叹口气,不再浪费时间,快步走了进去。 其实她也不需要灯了,但做戏还是做全套吧。 突然亮起的光吸引了铁栅栏里那个蓬头垢面的女人,她本来跪在地上写着什么,听到脚步声坐了起来,理了理鬓角。 “嗨,莉莉安娜。” 维罗妮卡把灯放到一旁,也盘腿坐了下来。 “我好不容易把你撇清了,你上赶着来干嘛?殉情?” 还是老样子的嘴贱,看样子精神还很正常。维罗妮卡松了口气,掀开了带来的篮子:“你要死也是明天死。虽然你撇清了我们之间的交易往来,但我们还是朋友,殉情就算了,我来送送你。” 她取出一小瓶酒和刚炸好没多久的肉饼,递了进去:“要来点酱吗?” “有胡椒吗?”莉莉安娜手指漆黑,但也不太讲究卫生的接过就塞进嘴里。 “没有。”维罗妮卡对着瓶塞有些犯难,带进来的东西被检查过了,作为利器的开瓶器被扣押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