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看着他,“原来这些你都知道。” 宋檀深深呼出一口气,目光直视永嘉,“但不妨碍他是个值得爱的人。” “不妨碍,我爱他。” 永嘉心神一震,目送宋檀离去的背影,久久不能言语。 夜色渐深,殿前空地的帐篷为以防不测还留着,但是大多数人都已经回了宫室,收拾东西安歇。 宋檀回到太极殿,外面的雨差不多停了,深夜里月亮显露出身形,照的满地银霜。 小年感叹,“这样反常的天气,怪不得要出事。” 宋檀没回殿里,叫人搬了张玫瑰椅,坐在屋檐下。外头月亮足够亮,于是桌上也不点灯,宋檀撑着头,慢慢睡了过去。 宣睢回来时,便瞧见这样一幅景色,地上到处都是积水,映射着明晃晃的月亮,满地都是月亮,最明亮的那颗在宋檀身上。 “陛下回来了?”他一走进,宋檀就醒了,要起身迎宣睢。 宣睢不叫他站起来,问道:“怎么不回去睡?” “我想等等你。”宋檀道。 宣睢摸了摸宋檀微凉的面颊,道:“身上都凉了。” 宋檀把宣睢的手放进毯子里,毯子里热烘烘的,都是宋檀的体温。 宣睢笑了。 宋檀拉着宣睢,叫他在一边坐下,“今天地动时,太极殿有个宫人偷拿殿里的东西,我已经见他关起来了,看你怎样发落。” 宣睢目光微动,“拿了什么?” 宋檀拿出那个沉香木匣子,递给宣睢。 宣睢没接,道:“你打开看看吧。” 宋檀顿了顿,把匣子打开,拿出那卷明黄的圣旨。 圣旨里夹杂着一张小像,是宋檀踮着脚去拽槐花。 宋檀没想起来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问道:“这是哪一年?” “永懿十四年。”宣睢道,在他们的故事开始之前。 宋檀看了他一会儿,又去看圣旨,那上面只写了寥寥几句话。 凡宋檀之过,其所谓奸巧谄谀,皆因朕起,新君及后人不议其罪。 “我并不比你年长多少,若是你走在我前面,那自然我可以护你一生无忧。”宣睢道:“若是我早亡,留你一个人该如何自处呢?”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留给你足够的权力,”宣睢道:“我想,沈籍是重臣,他可以为你说情,但他自己给自己设下的规矩太多了,未必真能反抗新君。方瞻云,他以后可以接替贺兰信做勋贵,然而方瞻云毕竟不是从小养在你身边,谁知道以后怎么样,会不会对你好?永嘉,她与你倒是交好,可是女主天下何其艰难,我只怕她能从兄弟手上夺位,却坐不安稳。”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