澈一把抓住凛乌的手腕,定定看着凛乌。 凛乌轻声道:“我只是在暖池待得久了点,这是发生了什么,告诉我,嗯?” 珩澈张了张口,哽咽至极,最后他再次眼泪决堤。 “我找不到你了……我怕……” 这个回答显然有些让凛乌猝不及防,神情都呆滞了一瞬。随后便觉得有些哭笑不得,但也叫他心底软作一片,无奈将膝头放在地上,倾身把珩澈搂入怀中。 “我都没出宫,瞧你哭得这幅样子……” 凛乌下意识想说‘像不像跟爹娘走丢了后重新被寻到的小娃娃。’却反应过来珩澈的爹娘…… 幸好及时刹住了嘴。 而且如今珩澈身边只剩他一人…… 他是该多上心些。 地板冰凉,但凛乌的怀里很暖,珩澈哭了足足三刻钟。 见珩澈终于完全止住,凛乌好笑地扶着人起来。“以前怎么就没发现阿澈原来这样能哭。” 入了殿内,凛乌再点上一盏灯。 偌大的寝殿被两盏灯勉强地幽幽照着。 珩澈环视一圈,各种帘缦布饰都是红色的。 只是没有镜墙。 幸好没有镜墙。 不然他真的无法辨别。 先前也是慌了神,他该进来看看镜墙的位置,看看镜墙的位置,就知道这一切不是假的了…… “师尊……将这些布置都换作了红色?” 珩澈的声音仍有鼻音。 “噢,去暖池前顺手换的,红色漂亮。”凛乌寻了把椅子坐下,拿出一方毛巾。“阿澈能帮我擦一下头发吗。” “徒儿应该的。”珩澈走到凛乌身后,接过毛巾,细致地侍弄凛乌那一头银色长发。 其实都干得差不多了,毕竟两人在殿门口待了那么久。 不知是不是刻意的,珩澈手上动作很慢,碰上那微凉的发丝,他心中也宁静不少。 不需要说什么,仅仅是听着凛乌的呼吸,看着凛乌在他眼前,他就觉得自己无比幸运。 待银发彻底干燥时,椅子上的凛乌也静静睡着了。 珩澈得以卸下伪装,轻轻抚着指间银发,眼中满是执念——他的执念,只有凛乌。 无论是先前那个时空扭曲的爱与恨,还是如今深入骨髓的眷恋愧疚,珩澈的全部目光从来都在凛乌身上。 他深深吸了口气,闭了闭眼,来到凛乌身前,将人横抱起,轻手轻脚地放到榻上。 凛乌从暖池回来便只着一件睡袍,以这人的习惯,穿得并不怎么规整,此时衣襟微乱,并未完全掩住里面的清润玉色。 珩澈瞥见,默默为凛乌理了一下衣衫,未敢多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