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里,有人觉得怪师尊,有人觉得怪白月光。 但宋南时不这么觉得。 她当时只是想,无论有没有这个白月光,无论师尊有没有去那一趟,只要他们之间的地位还是不对等的,那么师姐的悲剧就早已注定了。 因为他们最终是佳偶还是怨偶,全都取决于师尊的一念之间,诸袖没有一丝一毫置喙的余地。 原著中,重生之后,两个人不对等的地位似乎颠倒了,开始了火葬场。 但是那所谓的火葬场,也只不过是从上辈子师姐的求而不得变成了师尊的求而不得。 可上辈子的师姐到死也没有得偿所愿,原著里的师尊终归是得偿所愿了。 有时候,宋南时甚至会阴暗地想,按照师姐的性格,在原著里,她重生之后最终还是和师尊走到了一起,真的就是没有一丝一毫不甘吗? 她做出的选择,有多少是因为爱,有多少是因为恩情? 宋南时不知道,她甚至都不太记得具体剧情了。 宋南时沉默了片刻,转身离开。 风声带来了两人对话的声音。 师尊:“……我出关两日,都未曾见到你,你去了哪儿?” 诸袖:“徒儿去看了宗门大比。” 师尊沉默片刻,又毫无预兆道:“今日,你未婚夫家来寻我,言道你在秘境之中砍了你那未婚夫的手臂。” 诸袖声音恭敬:“是。” 师尊:“为何。” 诸袖声音平静:“因为他骗了徒儿,徒儿原以为他既求娶徒儿,自然是因为徒儿这个人,谁知道他所慕另有其人,这等欺瞒骗婚之人,徒儿已是手下留情了。” 师尊沉默片刻:“我替你退了婚事。” 诸袖声音依旧平静:“婚事是师尊定的,自然是师尊做主。” 师尊:“那我若是不为你退婚,仍要你嫁过去呢?” 诸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父母之命,师尊重诺,徒儿自然不能毁诺。”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殷不归突然有一种冲动,他想问问她,若是他不想当这个师尊了呢? 这个念头一起,他心中如岩浆般沸腾,身体却如坠冰窟。 原来……他是这么想的吗? 恍然间,他终于明白自己这些日子为何会不满煎熬、乃至于闭关之中险些心魔丛生、被掌门强拉出来。 他不想当她师尊了。 诸袖却道:“徒儿跟着师尊学了这么多年,自以为功法精进、见识深远,而今跟着师兄师妹们去了一趟秘境,方才知道自己以前的见识和想法着实浅薄可笑,天地高远、四海广阔,徒儿想要走得更远,便不能困于无量宗一宗之地,徒儿也想见识见识这山之高、海之深,想做更多的事、见更多的人,不困顿于小我,也不困顿于情爱,师尊觉得呢?” 他闭了闭眼,终究道:“你去吧。” 诸袖笑了:“那,祝师尊,道统永固。” …… 宋南时一路去了玄通峰。 她刚哼哧哼哧爬到峰顶,就见师老头坐在躺椅上哼着小调喝着酒,煞是惬意。 晚霞把这小老头的白发都染成了金色。 宋南时不由得就笑了出来,然后就是脸色一沉,凶神恶煞地走过去,撸着袖子道:“好啊你这坏老头,趁着我不在偷喝酒是吧!我说怎么我打赢了金丹期的冠军你都没去看,原来在你心里我还不如酒啊!” 师老头一慌,随即又理直气壮道:“看你打架有什么意思,那不随随便便就打赢了?打不赢别说是我教的,我嫌丢人!” 然后又嘟囔道:“我喝酒又没喝你的钱,你还能有本事不让我喝?” 他话音刚落下,宋南时就撸着袖子进门去翻他的藏在茶柜里的酒,证明自己确实有这个本事。 师老头一慌,连忙起身,道:“等等等等!你要干什么!” 宋南时边翻箱倒柜边道:“我可能要出门一趟,最快今明两天就要动身,我拜托了掌门让他看着你,你可别在趁着我走偷偷喝酒了。” 师老头顿了一下,然后嘟嘟囔囔道:“他能管住我?他还是我晚辈呢……” 说完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