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没有哭,但他看着窗外的天空,发了很久的呆,他觉得糟糕极了。 “岑、真白……” 岑真白心跳一停,抬起脸,看过去。 霍仰躺在治疗床上,胸口微弱地起伏着,他含着一喉咙的血水,声音模糊不清,说一下就往外涌一点,但岑真白一秒就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 霍仰在叫他的名字:“……岑真白。” 岑真白脚上的血蹭脏了雪白的治疗床,他抿紧了唇,说:“我听到了,别说话。” alpha反而轻轻笑了下,嘴一张一合。 “……别怕。” 他听见霍仰轻声说。 岑真白一秒攥紧了alpha的军装。 “对不、起。”霍仰又说。 岑真白发怔地松开手,但alpha的军装已经皱了。 “对不起,之前……的所、有,那样,对你,做你不、不喜欢的事……”霍仰太痛了,说了一下断一下。 他睁着眼睛,看着岑真白,看着看着,他开始掉眼泪,透明的水无声地从眼角滑下来,流进眼尾的小坑里,停留半秒,消失在鬓角中。 他一个受了那么多伤的人,清楚知道这次的疼痛远超以往。 “那些欺、负你……全都,对不起……” 岑真白猛地说:“闭嘴。” 他后知后觉,alpha像是在交代遗言一样。 霍仰继续道:“我……” 岑真白伸手捂住霍仰的嘴,死死捂住,“我让你闭嘴!” 说完,他侧头:“刘军医呢?” 刘军医的经验和资历都比他高,这样的手术也做过很多,是这里,除了他唯一能做这种手术的医生了。 那三个医生都摇了摇头,表示不知道。 岑真白看着很镇定,又去问那几个军人:“刘军医呢?” 可能离得比较远,没有听到,没有人回应他。 他指尖有点抓不住仪器,滑了下,他低吼:“……刘军医呢?!” 万籁寂静。 有人说:“好像在第三星医院,不知道救回来没有。” 岑真白彻底安静了。 半晌,到达手术室门口,他从治疗床上跳下来,又忘记了自己腿伤了,扭了下,身体一歪,被一个军人扶起才避免直直摔在地。 “林医生,方医生,你们有空吗?麻烦你们当助手。” 岑真白看起来又恢复正常了,他让他们把霍仰送进手术室,自己则去换手术服,穿上鞋,戴口罩、帽子,进洁净区。 他细细地搓着自己的手,每一根手指,每一处褶皱,消毒液刺激着他撕破的伤口。 他平举着双手进入手术室,站在手术床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