污了小姐的名声,便苦劝了几句,谁知裴馨恬却犯起了拧巴的性子,掐了琥珀一下后,硬是往水榭那儿走了过去。 苏和静忍不住蹙起了柳眉,厉声责问琥珀道:“你为何不跟着恬姐儿?另一个丫鬟呢?” 琥珀愈发害怕,小声回道:“莫云晨起就有些闹肚子,好容易忍到了凉亭那儿,便去如厕了,小姐她……她不肯让我跟着。” 苏和静了解裴馨恬的为人,她虽有些骄矜放纵的脾气在,却也不是个不在意自己名声的鲁莽性子,她既是不愿让琥珀跟着,便定有旁的隐情在。 她便与琥珀说道:“你若不肯说出实情,我也帮不了你。” 琥珀这才支支吾吾地说道:“方才……郑小公爷……似是往水榭那儿走去了,小姐瞧见后便坐不住了,也不许我跟着。” 原是如此。 这便说得通了。 苏和静忙让琥珀领着自己往水榭的方向走去,绕过九曲十八拐的回廊,将附近的几座水榭都瞧了瞧,却没发现裴馨恬的踪影。 苏和静急的团团转,好端端一个大活人,怎得就找不着了呢?裴馨恬可是跟着自己来的内花园,这样贸然然地失踪,庞氏如何会放过自己? 苏和静愈发惶恐,便让冬吟、春染、琥珀三人各自去寻裴馨恬,自己则往西排的厢房走去。 厢房附近人烟稀少,镇国公府内大部分伺候的丫鬟都去了花厅以及湖畔,甚少有人出现在厢房附近。 苏和静推开门一一察看了一番,她方才露出那张焦急万分的容颜,身后便袭来一阵天旋地转般的大力,将她拉到了厢房中央。 苏和静正欲惊呼之时,却见身后之人松开了对自己的桎梏,露出一张素白熟悉的面容来。 “弄疼你了吗?”郑宣蹙起剑眉,担忧地望向苏和静的皓腕,方才回廊下走来了个眼生的小姐,他不得不将苏和静拉进厢房内。 自己的名声如何都不打紧,她在端阳侯府内过的这样艰难,断不得因自己而惹上什么是非。 苏和静方才被郑宣握住的皓腕微微有些发烫,她的心口扑通乱跳的厉害,正欲回答之时,却听得厢房外传来了一阵人声。 “累得很了,不若进这厢房歇息一二吧。”声音娇娇弱弱,不知是席上的哪位贵小姐。 郑宣反应迅速,一个跨步便从后窗翻了出去。 苏和静则理了理自己的长衫,顺势坐在了梨花木桌旁。 厢房被人推开,那贵小姐以及她的丫鬟瞧见了厢房内有人,俱是一阵脸红,告罪了几声后便退了出去。 苏和静含笑点头,客气了几声后,便目送着这位贵小姐离去。 她慌忙关上了厢房门,又走到后窗边瞧了瞧,见没有郑宣的身影后,才落寞地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他已离开了吗? 也该离开了,他没有留下的理由。 她犹记得自己待嫁闺中的时候,性子断然不像现在这般死气沉沉、逆来顺受,相反,那时候的自己穿着男装陪郑宣去跑马捕猎,捉蛐蛐捕野兽。 还用拳脚功夫把郑宣揍哭过。 也是那一回,郑宣在半夜时分翻墙来了自己的闺房,用毛笔在自己的脸上画了只大乌龟。 他是个随性执拗的人,骨子里的脾性与自己最为相像。 若不是父亲犯下了那样的大罪,又正好落在了端阳侯的手里。 自己大可和心上人厮守一生。 只是……没有如果。 苏和静不敢再想,便抬手欲将后窗关上,却被外头伸出来的大手给唬了一跳。 郑宣推开了后窗,颇有些狼狈地摘掉了落在头上的叶子,朝着苏和静开怀一笑:“我翻窗的本事,比从前逊色多了。” 这句话,却一下子让苏和静红了眼眶。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