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玻璃,晕染着他俊美的面容轮廓,像是透着几分惫懒之色,睫毛如鸦羽般也紧阖着。 在姜浓视线投过来的一刹那,缓缓睁开看向她。 “你。” 姜浓原以为傅青淮只是派秘书来接,没想到是他亲自来。 刚想说这个,又将话咽了回去,转而说:“在电话里,我听你声音好像有点沙哑,深秋——” “姜小姐说的对。”姜浓都还未说完,粱澈就已经把什么话都说了:“深秋时节最容易感染风寒,傅总这几日受了寒,但是一直没喝药。” “——” 姜浓乌黑瞳仁微颤了下,去看未置一词的傅青淮,见他俊美的侧颜在光影下好似渡上了淡淡苍白的冷釉,没忍住问:“是因为喝药的话就得忌酒吗?” 以她的性格,平时断然是不会越界问这些的。 但是清柔的音色已经溢出唇间,想后悔也莫及。 傅青淮极淡的眼风扫了眼还想张嘴的粱澈,后者立刻噤声。 他是略有些不舒服,长指慢条斯理地松了松系紧的衬衫衣领,冷欲锋利的喉结若隐若现,嗓音依旧低哑:“没喝。” 极简的两个字,一时让姜浓分不清他指的是: 没喝药? 还是没喝酒? 前面的司机默默地加了速,很快便来到山顶的豪华别墅。 傅青淮先下车,待他修长淡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内后,粱澈憋了半路,才敢对姜浓言无不尽道:“傅总最不喜喝药,平时病了都是靠烈酒度过。” 姜浓高跟鞋蓦地卡在原地,看向他:“有什么缘故吗?” “傅总有两个同父异母的兄长,怎么说呢,都是心狠手辣的角色。” 往往这种深宅大院的豪门内斗都比外界传言的要精彩,谁家都不例外,粱澈说:“这两位,在傅总年幼时就联手图谋让他变成养不活的小药罐子……没少买通老宅的人往药里加点料。” 所以傅青淮在羽翼未满之前,喝了整整十年的苦药,浓稠的药味自然是要用烈酒来压。 姜浓有些恍神,心底下意识地想到了今晚傅青淮来寻自己的用意。 事实很明显,这也是粱澈为什么会用心良苦跟她透露这些不为人知的事:“姜小姐,傅总今晚滴酒未沾,还请您煮一碗药汤给他吧。” 煮倒是可以,就是姜浓不太确定,傅青淮会不会赏脸喝一口。 浅红色的唇轻动,还未说,粱澈就笑了:“您在傅总眼里,总是不同的。” 哪里不同了? 姜浓瞥见粱澈眼底的笑意后,反而不敢往下问了。 她走进灯火明亮的别墅,不急于去找楼上的男人,而是借用了下厨房。 橙色柔和的灯光下。 姜浓安静地站在极致奢华的台面前,拿出了生姜和橘子皮洗净,美人无论做什么都是赏心悦目的,她动作仔细而不带一丝烟火气,很快就熬制好了祖传的秘制生姜汤。 这让粱澈准备的中药都毫无用武之地,姜浓转过身看他好奇的表情,轻声解释道:“这个是我外婆祖传下来的,喝了能御寒防感冒,还加了点红糖,味道会比药味能入口些。” 傅青淮不喜药味,她便折中想到了这个。 粱澈惊叹道:“姜小姐,您真是救苦救难的人间仙子!” 姜浓拿起汤勺满满的盛了一碗,握着瓷碗边缘的指尖白皙到仿佛透明,听到粱澈这话,稍顿了片刻,卷翘眼睫下的视线朝他垂落过去:“我不是仙子,是有私心的。” 这么一位不染世事的人间仙子,能有什么私心? 粱澈震惊的表情出卖了内心真实想法,姜浓见状,柔美的音色略有些隐晦情绪的说:“毕竟傅总才是救我于水火的恩人。” 粱澈先入为主,以为她指的是想借仕女图的事。 于是在姜浓的面前,毫不心虚地说: “姜小姐您放心,我家傅总心善,平日里最喜欢乐于助人了。” “……” _ 姜浓端着瓷碗,经过粱澈的指引下,沿着雕花立柱旋梯通往到了阁楼的藏品室前。 她白皙的指节敲了敲才走进去,比起二楼的书房,这里的灯光偏暖黄,是寂静的,入眼看到一排排高至顶部的檀木书柜安静地立着,透着股神秘的古香气息。 离近了看,发现柜内的书籍除了珍贵佛经外,还放置着广为流传的绝版艳史禁书。 姜浓顿了顿,就没敢继续往深了打量。 脚下的细高跟踩在柔软华美的地毯上未发出一丁点儿响声,她绕了半圈,微侧的脸蛋看向四周,却没有寻到傅青淮的身影。 就当她快走到底时,左侧听到有玉石的声响。 “傅总?” 猝不防及地转过身,却险些,撞到了不知何时出现在书柜旁的男人。 姜浓骤然失去平衡,往前倾时,幸而傅青淮眼疾手快,修长冷白的手拽住了她手腕。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