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掉下浮躁的情绪,一日复一日去耐心地学。 季如琢看懂她。 亦是知道在那场十年难遇的暴风雪里,惊鸿一现的傅青淮,成了姜浓多年颠沛世界里的救赎。 “我得这病起,就夜不能寐的想该怎么处理身后事,走了倒是一身轻,就怕你被孤苦伶仃的留下,好在事情很快有了转机,我说过,起初不识傅青淮,是在古董拍卖会上无意间遇到,稍作打听了身份才推算出他就是你念了多年的那位,是真话。” 当季如琢看到傅青淮身姿慵懒地靠在一扇屏风后,借酒来解失眠症,旁边有人低语说:“要想跟这位攀上点关系,可送个美人音过来。” 话虽如此,京圈皆知傅家之主爱温柔似水的美人音,但是这些年,能生一副入的了他眼的好嗓子,屈指可数。 季如琢在这一刻却知道,或许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宿命。 姜浓天生有一把音色清绝的嗓子,想把她送到傅青淮的身边,他根本不用费心去推波助澜,只要安排让两人在拍卖会上重逢,不出所料: 后来的借别墅,公开抢了康台长颇感兴趣的仕女图,以及一件件的事情都是傅青淮暗中所为。 他就像个旁观者般看着一切都往最好的结局发生,也与傅青淮彼此默契的没有提起两人曾经私下的交易,想着最好能端着这个秘密,将来带到棺材里去。 但是世间没有不透风的墙,京圈更是人脉关系错综复杂。 他做过的事,最后还是传到了姜浓的耳朵里。 季如琢说到这些,喉咙眼失了水分般干涸的厉害:“我要没这个病,就算被刀架在脖子上,也不会就这么不清不白的把你送人了。” 到底是极不甘,他话停片刻,盯住姜浓低垂时颤抖个不停的眼睫毛,理智尚存道:“浓浓,傅青淮此人洁身自好多年,又无恶习嗜好,听我一句,他值得的。” ——是值得你托付终身,去爱上的。 姜浓将额头无力地贴紧他丝质衬衫,情绪激烈到都有点恍惚,听了半天,季如琢说的所谓身后事,句句都是她。 可是,她抬起泪痕的脸蛋,近乎绝望地看着他:“你呢?” “你把我托付好了,那你这病怎么办,你走了……苏荷该如何自处?” 季如琢被姜浓颤声问得沉默,胸腔内又开始隐痛起来,指骨缓缓发白:“苏荷有苏家护着,她这一生可以活的肆意妄为,日后也会有个与她身份匹配的豪门公子爱她。” 姜浓漆黑清透的眼里是不可思议的,听着他仿若对苏荷没有一丝爱意般,说着未来会发生的事。 到最后,季如琢提到自己身患癌症,更是冷静绝情的可怕: “不治了,浓浓,将来我要死了就烧成灰水葬,洒在那片海里,正好也能跟九泉之下的父母团圆。” “你疯了。” 姜浓猛地推开季如琢,无法接受不治这件事,她摇着头,连站起身都要靠扶:“不可以——我要去告诉苏荷,不能让你就这样病死。” —— 公寓的门外。 苏荷莫名其妙被赶出来,要换平时,大小姐脾气上来非得砸烂这道门不可。 她敲了半天没人应,只好拿手机给开锁公司打电话。 花十倍的价格找个会开锁的来,要快,再不行就二十倍! 苏荷挂了电话,抬起明媚的双眼望着悬挂着的精致门牌号,小声嘀咕着:“季如琢还说姜浓善解人意呢,怎么瞧着脾气比我还大……” 过会儿,电梯那边忽而叮的一声,打开了。 苏荷很是讶异转过身去,想着二十倍的价格没白花啊,开锁公司这么快就派人过来了? 谁知印入视线的,是傅青淮。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