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的白。 姜浓将雪色下巴轻抵在曲起从膝盖上方,卷翘纤长的眼睫漠然看了会儿外面,也不做声,直到自身后传来的脚步声惊扰了她。 傅青淮和往常无异,往这张柔软的沙发坐下时,习惯伸出手臂去搂住她腰肢。 温热的体温透过衣料毫无空隙贴了过来,也驱散了姜浓一身寒气,睫毛的尾端垂下,恰好看到傅青淮放在她腰上的衬衫衣袖露出一截腕骨,冷白色的手背描绘着淡金色佛纹,会灼人的眼。 她飘远的思绪被骤然拉回来,忍不住想去摸。 白嫩的指尖轻轻触碰上的一秒,傅青淮抱着她的手臂收紧些,又松开些,仿佛稍一用力就要碎,只是倾身靠着她肩头,连带呼出的气息都是灼热的。 安静了会。 姜浓没停,顺着上面佛纹一笔一划的慢慢描摹,耳旁是他偏沉的音色:“年少时,三哥常常被父亲训斥身无敬畏之心,将来若是掌了权,整个家族就再也无人能压制我。” “三哥这才信佛的?” 她在老宅住的一段时间里,听闻过傅青淮是傅家佛心最深的人,也因此,他颇得一些长辈们眼缘,就算是打破了长房继位的祖训,那些在旧式规矩中长起来的人也没有动真格去反对。 傅青淮看着她被吸引,茫然的双眸里有了好奇情绪,笑了笑:“是父亲逼我信这个,他说终有一日我会心甘情愿为堕落的佛性赎罪。” 他从了这个信仰,却不守戒,除了不碰女色外,什么都碰。 傅青淮跟她细细说起在手上画佛纹的习惯,音色犹如沉一层雾在耳边,却很清晰:“初次接管家族生意起,但凡做成一单,父亲便罚我抄写静心慈悲的佛经,他想戒掉我的目中无人脾性,后来遇见你那年。” 他看了眼姜浓极美的脸蛋轮廓,眼睫至眼尾垂落时,慢慢地在雨幕的背景下形成了一抹淡淡的弧线,像水墨在宣纸上晕染开来般。 话顿数秒,才缓了声调说:“三哥左手臂留下后遗症,时常雨夜无法入眠,便在这手背画上佛纹静心。” 姜浓指尖下意识地颤抖了一下,停在了那淡金色的墨痕上。 傅青淮是用特殊颜料画的,能保几日不褪,随着昳丽的墨迹浸透冷白肌肤,就如同是浸进了冰冷的骨骼深处,她分了神,袒露在衣领外的滑嫩喉骨被他吻了去。 傅青淮吻,一寸寸的从脖颈碾磨到脸颊,带点灼意,在她忍不住朝向他胸膛时,一份折好的信出现在了眼前,上面清晰地印着江城沈氏的落章。 气氛霎时就静了,雨声盖过了一切。 姜浓手指紧紧攥着,半响才控制着呼吸去接过来。 傅青淮显然是看过信中内容,却只字未透露,将想不想知道身世真相的选择权交付给她自己。信只有几页纸,极薄冰冷的触感压着她指间。 要说沈家派个管家来,摆上一桌的桂花糕点试探时。 姜浓事后有所察觉到出不对劲,却无从证实,但是沈家又来了人专门向她赔礼道歉,就什么也清楚了。 她出生起就没有父母,被外婆养过,寄在舅家过,又让姜岑夫妇收养至成年。 别说素未谋面的亲生父亲了,哪怕解宜夏的存在。 于她而言,只是一张全家福里的陌生女人。 姜浓始终没有拆开这份关于自己身世的信,露天阳台的雨淅淅沥沥洒着,她白皙的手伸到了外面温度愈低的空气中,一滴又一滴晶莹剔透的雨珠直坠在了纸上。 渐渐地,墨色的字迹无声地被浸泡了水……那些追悔不及的前尘往事也猝然随着这场骤雨消失。 - 姜浓松了指,丝丝的雨将她脸颊乌黑的发丝都打湿了些。 也衬得唇越发的红,轻轻说:“三哥,我想喝巧克力味的牛奶,你可以帮我泡一杯吗?” 厨房的柜中还留有最后一块巧克力,只是姜浓说告诉他在哪,傅青淮得花点时间去找,他淡色的眸色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