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想到乔茉竟然敢做这样大逆不道之事! 但现下秋嬷嬷更怕他一个不顺心连坐所有人,当下则是什么好听说什么。 “但......殿下放心......侯爷待殿下忠心日月可鉴,姑娘既已是殿下的人,心便也是殿下的,只不过许是这药损了姑娘的脑子,这才神志不清地冲撞了殿下,侯爷曾吩咐过奴婢等,若殿下不喜大可随意惩罚,不必顾......” “聒噪。” 他随手将脸色青紫到快要晕过去的乔茉扔下,大口的空气争先恐后地灌入肺中,乔茉脸都咳得通红。 卫君樾瞳仁浅动,从刚刚到来至此,他终于将视线从乔茉身上移开。 他扫视四周,最终落到秋嬷嬷肥硕的身影上。 上位者横来的淡淡一眼让还在奋力推脱责任的秋嬷嬷顿感寒意从脚心直逼头顶。 不等她意识到危险逼近,忽然上来两名小厮架上了她的手臂,紧接着苏管家站定到秋嬷嬷身前。 手指捏住她的脸,长指灵活地伸入她口中。 秋嬷嬷甚至还没来得及惨叫,一条猩红带血的舌头便被扯了出来,而她本人两眼一翻疼晕了过去。 苏管家从容不迫地接过后方小厮递来的帕子,面色平静地擦拭手指,然后弯腰躬身。 “污了殿下眼睛,奴才该死。” 卫君樾淡然收回视线,满地血色倒影在他毫无波动的瞳孔中。 “自己去领罚。” 苏管家垂头:“是。” 秋嬷嬷的身躯如同破布般坠落,大张的口中血流如注,不一会便在地面上汇聚成一滩。 迸溅的鲜血喷洒到匍匐在地的乔茉呆滞的眼睛上。 她脊梁麻木,扑面而来的浓烈血腥味让她感觉自己浑身都是粘腻作呕的。 “殿下,此人如何处置?”常煊问。 卫君樾慢条斯理地卷起袖口,道:“本王记得前几日回京时,城东的野狗甚多,好似无人喂食?” 常煊了然:“属下明白。” “呕......” 乔茉胃部再次翻涌起惊涛骇浪,她大睁着干涸无泪的眼睛,干呕许久,却什么也吐不出来。 极致的恐惧让她几乎支配不起自己的四肢,可也让她寻到了一丝冷静。 秋嬷嬷不过是说了两句话......这人甚至都没有多施令一句,那管家竟然就直直地拔了舌头,还这样轻描淡写地决定了她的命运。 而自己刚刚…… 纵然她对秋嬷嬷很是厌恶,但此情此景已经超乎了她所有的认知。 乔茉僵硬地移动瞳仁。 男人微蜷的手掌上赫然横陈一排牙印,而那之间正冒出点点血丝。 感受到她的目光,卫君樾抬起眼帘,二人的视线与半空中碰撞。 乔茉猛然一抖,慌乱地敛下脑袋,撑在身后的手臂再也支撑不住,发丝搭在干涸了血迹的额间,狼狈不堪。 秋嬷嬷多说几句就被拉去喂狗,她......还能留个全尸吗? 不行......她不能死,她还想回去,娘一定急坏了,还有允珩哥也一定—— 允珩哥...... 可是她已经...... 思及此,乔茉鼻尖遽然酸涩,枯涸的眼眶又开始湿润。 巨大的恐慌和梦境的破碎彻底击垮了她的心防,泪珠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串串掉落。 卫君樾眼神一凛,眉峰皱起,顿住了想上前的步伐。 眼前小姑娘哭得越来越厉害,削瘦的肩膀抖动不止,她咬着手掌隐忍地啜泣。 就好像,那夜黑暗中在身下承欢的模样。 只是此时的她眼底的惊恐冲散了方才的倔强恨意,和方才炸毛咬他的模样判若两人。 她怕极了他。 卫君樾饶有兴致地扯动唇角,衣摆微动,朝她近了几分。 倏忽间,乔茉哭得哽住,慌手忙脚地往后爬。 可她才爬了几寸便感觉到极大的阻力遏制了她的动作,缓缓回眸,只见一只黑靴踩住了她的衣摆。 到她了,到她了吧...... “药人——” 卫君樾打量着她,尾音拖长,状似疑惑。 “那么究竟是药,还是人?” …… 作者有话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