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罚跪了几日祠堂都觉得心中泛甜。 也是从那以后, 乔茉与戚允珩的关系更近了一步。 只不过碍于礼数他们不能常常偷着见面, 是以,他便会给她写些书信。 知晓自己作为侯府之女不识字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乔茉则从未告诉过他真相。 因此每每收到他的书信均会攒到一日去买画时,让那画铺的哑老头给自己‘念’上一遍。 好在戚允珩性子内敛,写的莫不过都是些日常琐事,最后再问她一声安好,倒没什么羞人的话。 乔茉与那哑老头,一个不认识字,一个不会说话,倒也算配合得默契。 很长一段时间她最幸福的事便是蹲在画铺里看着哑老头满脸不耐烦地给她比划着信上的内容。 他的字迹乔茉翻来覆去地摩挲过许多次。 绘画之人,最是懂线条中力的走势,她虽不识字,却识得专属于他的笔锋。 所以...... 思绪回归现实。 字条一定是他派人递来的。 乔茉眼眶微红,嘴唇打颤。 是......她的允珩哥。 “看来你已经好了。” 身后男声骤现,乔茉呼吸凝滞,背脊猛地一僵,攥紧纸条的手迅速收拢。 他怎么会突然回府! 乔茉心跳如雷,耳边嗡嗡作响。 怎么办,倘若让他看见了自己手中的东西不光是她,恐怕连允珩哥都要被连累! 不可以......不可以让他发现。 “过来。”男人继续道。 攥紧纸条的手腕抑制不住地抖动,她屏气凝神迅速判断着方才那道声音与自己的位置。 这里无处可扔,塞进衣袖中...... 不,不可以。 这个男人做什么事情都是心血来潮,他来找自己从没有什么好事,更何况.......她在他面前穿不穿衣裳没什么两样。 极致紧绷的情绪下乔茉忽然寻到了一丝清明。 耳边传来卫君樾逐渐走近的脚步声,她抖着指尖,摊开纸条,极其缓慢地将其撕成碎片。 当他手掌触碰到她肩膀的瞬间,她右手握成拳抵上唇边,舌尖将碎纸卷入口中,与此同时小腿弯曲,便要软下身子。 果不其然,男子泥塑般地长臂一探,乔茉只觉天旋地转,人便被搂到了他的怀中。 她乌睫扑簌不止,双手紧攥着他的衣襟,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珠里写满了惊惧。 可只有乔茉自己知道,唇舌间慢慢晕开融化入腹的纸屑给了她多大的安全感。 她没有哪一次比现在更庆幸自己不能说话。 怀中小姑娘的怯意,活像只受了惊吓的猫儿。 掌心的细腰不盈盈一握,隐约还能感受到她肌肤的温度。 二人视线交织,乔茉缩了缩脖子,不自在地扭动腰身。 卫君樾手掌收紧,扼住了她的动作,勾唇:“穿这么少,冻傻了?” 方才乔茉觉得烦闷,干脆脱了外层的披风,这时经他提醒才惊觉到凉意。 他垂眸,能清晰的见着她白皙光滑的脸颊上细小的绒毛,单手解下大氅将她裹住,左臂穿插过她的膝弯将她打横抱起。 乔茉一惊,头埋入他的胸口,下意识更攥紧了他的衣襟。 男人的步伐稳健,不一会便将她带到了室内。 “这几日很是用功?” 瞥见桌案上一沓沓写满字迹的宣纸,卫君樾轻笑一声:“那本王来考考你。” 乔茉听着这熟悉的语气本能地僵住。 他怎么.....这么执着于教自己写字! “来,写写你会的。” 她会的...... 乔茉更僵了。 这几天她虽每天都在麻木地练字,但实际上都是带着从前绘画的脑子,即便是书册上不认识的字,她对着描绘亦能书写得八九不离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