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 他双目赤红,脊背不断抖动,笑到眼泪都出来了。 大雨依旧哗啦啦的下着,淋漓的雨声与他越来越大的笑声交融,像是在与这片夜色做着最后的撕扯。 他又做错了什么呢? 他和她挣扎到遍体鳞伤。 却始终敌不过那个凌驾于万人之上的男人轻轻动的一根手指。 皇权...... 皇权得人心—— 不知过了多久,骤雨声逐渐平息,乱葬岗上的尸身腐臭被大雨冲刷了完全,在这浮动的空气中难得的嗅到了一丝清明。 戚允珩用手肘撑地,缓缓抬起了头,那双黑眸此时竟流出血泪。 他嗓音沙哑骇人:“你......再说一遍,我是谁?” 左相敛目跪地。 “您是前朝燕氏皇太子之孙,我们的少主,名允珩。” ...... 乔茉陷入一个又一个连环的梦魇,无数魑魅魍魉追赶着要将她送入阿鼻地狱。 她疯狂地朝前跑,四周却不断涌出带着倒刺的藤蔓,她的脸颊和身上被尖锐的刺勾划到露出斑驳的血痕,可她依旧不敢有片刻停留。 忽然间,她看见前面有光,心头大喜,但那些藤蔓更快,就在她快要触碰到黎明时,四肢骤紧,她被大力吊起身。 眼前浮光掠影,她被再次拽回好不容易逃出的炼狱,然后对上男人诡谲邪祟的眸。 「你还想往哪里跑?」 ...... “呼——” 乔茉猛地睁开双眼,胸口心脏急剧的跳动像是在指明方才的一切都不是梦境。 她呆滞地盯着床幔,昨夜的记忆如潮水般涌入脑海。 祭月大典,她偷跑出了太清池,她去了皇城北边,可见到的......见到的却是卫君樾。 允珩哥........允珩哥他......被卫君樾斩断了手,她被他按在地上,甚至当着允珩哥的面...... 后来......后来发生了什么? 她痛到晕厥,那么允珩哥呢? 乔茉慌乱地撑着身体起身,腿间的刺痛在下一瞬让她跪倒在地。 仿佛被灼烧的痛楚从下面蔓延到四肢百骸。 这痛要比初次烈上百倍,他是带着撕碎她的力度一次次毫无前奏的粗鲁贯穿。 他恨极了她。 乔茉艰难地挪动双腿,即便是痛到龇牙咧嘴,也挣扎着要站起来。 “姑娘!” 将将进门的银翘大骇,忙小跑着上前扶住差点再次栽倒的她。 乔茉像是看到了救命稻草,回握住银翘的手腕,红着眼朝她比划。 「昨日......」 她苍白着脸,刚做了几个手势银翘便明白了她是想问什么。 “姑娘您先歇着。” 银翘不敢看她,扶着她便要往榻上走,但乔茉却后退一步,直直地瞪着通红的双眼瞧她。 此时的她披散着头发,凌乱的中衣掩盖不住脖颈刺眼的红痕,不难猜出还往更下是何等破碎。 “姑娘您还是将心思放在殿下身上罢。” 银翘不忍再看,往前走了一步,伸出的手被她再次躲开。 她从前只以为姑娘是不爱侍寝,可从未想过她还有心上人,更没有想到这么柔柔弱弱的姑娘竟然在祭月大典上公然逃离。 昨日跟随而去的所有侍从皆被殿下以失职之罪上了刑,那染红了前院地面的血迹即便是被大雨冲刷了一夜都没有洗完全。 饶是银翘再不懂,也明白昨日姑娘没有带自己出去的原因为何。 姑娘这样好的人,怎么就...... 「......你告诉我。」 豆大的泪珠从乔茉眼眶不断溢出,连比划的双手都颤抖不止。 “姑娘......”银翘咬唇,满是为难,“奴婢知晓的不真切......只是听闻昨日那位公子被殿下扔到了乱葬岗......” 乱葬岗。 这三个字砸得乔茉头昏脑眩,浑身血液骤然凝固。 不、不....... 她蹒跚着步伐后退,而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姑娘!”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