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开!” 若是寻常时候, 南苍子必然没有拉住他的力气, 可现下卫君樾体内毒素将将勉强压下,竟生生被他拦了下来。 卫君樾戾气横生, 唇角溢出黑红的血。 南苍子大骇,一手搭上他的脉搏, 迅速点了他身上几处大穴。 他闷哼一声,单手撑住门框。 “你方才所饮的酒中掺杂了梦离草的汁水,正是你体内梦离散毒素的主味药草。” 梦离散乃梦离草锤炼熬制而成,只消一滴便可致人于死地, 当年乔家为了不动声色地让苏贵妃暴毙而亡, 便安插宫人在她日日的膳食中夹杂了微乎其微的梦离散, 后来苏贵妃怀有身孕,这毒素后来便也到了腹中胎儿体内。 卫君樾瞳孔倏然放大。 自幼饱受毒发折磨的他,自然明白这东西代表了什么。 “卫小九,那孩子还没满一个月,以后还会......” “闭嘴!” 撑在门框上的手背隐忍地暴起条条青筋,下敛的桃花眸中迅速碎裂开所有沉寂。 毒素强行被诱发的痛蔓延五脏六腑,可远远不及他心脏绞裂分毫。 他终于明白了今日她的种种反常。 ...... 乔茉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和自己的身体撕裂。 剧烈的痛让她甚至无法晕厥,思绪吊着一根细细的弦,好像随时都要断掉。 她浑身被冷汗浸透,南苍子不好进来这种地方,身边只有来往的婢子喂药的喂药,止血的止血,床单换了一茬又一茬。 从暮色苍茫到晨光熹微。 即便是还未满一个月的胎儿,以这种方式落下,也硬生生要了她半条命。 乔茉浑浑噩噩地痛了一夜,像是过了半辈子那么久,她脸色苍白到没有丝毫血色,单薄的身子像极了未曾晕染的宣纸,轻轻一戳便会碎裂。 从鬼门关走过一遭,直到一缕阳光透过窗台落上她的眼帘,她终于找到了自己存在的知觉。 “乔茉。” 男人喑哑的低音响在空荡的室内,可他又像是在笑。 “为什么?”他问。 “你说,为什么?” 他一声声问着,她艰难地掀起眼皮。 “为什么......要用这种方式?” 卫君樾轻轻覆盖上她搭在腹部的手,狭长的桃花眸极力敛下失控,可声音却沙哑得骇人。 乔茉眼睫半睁,挣了一下腕,可软绵绵的力气毫无抵抗的余地。 卫君樾紧盯着她冷漠的双眼,喉中传出一声低促的笑。 “呵。” 即便是虚弱至此,她的眼中也只有恨么? “乔茉——” 沉狠的声线宛若泣血,他捏紧她的手,齿缝中迸出一字一句:“你好狠的心......” 手掌骨骼揉捏的痛感与落胎后的余痛交织,乔茉吃痛蹙眉,却依旧嘲讽地扯动唇角。 她伸出另一只手,探出指尖,在他手背上轻描淡写地落下几个字。 「不及殿下......万分之一。」 早就想如此了不是吗? 他对允珩哥,对母亲做的哪一件事不值得更多的报应? 她不可能容忍自己的身上留有这个恶魔的血脉! 卫君樾双目逐渐泛红,阴戾的目光中渗出刺骨的寒意。 他低着头,忽而又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 不同方才的隐忍,那笑声越来越大,带动肩背耸动,胸腔传开的声音骇人刺骨。 乔茉冷冷地看着他,倏地脖颈一紧,男人手掌猛地扼住了她。 “呃——” 突如其来的窒息让她两眼一花,轻如纸片的身子被他扯起了一半,但她还是那样毫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