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景遒掏出手机递给她,屏幕上是一张海报,toshow全国校园大赛。 时萤这才知道,他前段时间参加了场游戏比赛,奖金刚刚到账。 toshow是款双人策略卡牌游戏,正规比赛都是两人组队参加。卡牌游戏都需要大量计算,toshow却还考验着配合策略。 “你跟谁参加的?” 时萤很清楚,能让方景遒相信托付智商的队友,应该没几个。 “朋友。” “哪个朋友?” “陆斐也。” “哦。” 时萤证实猜测,切着牛排好奇道:“那你朋友也赢了很多钱吗?” “问这个干嘛?”方景遒抬眼看她。 “随便问问。”时萤皱了下眉,“你不会独吞了吧?” 方景遒心情不错,喝了口饮料回:“奖金十万,我们一人五万。” 五万,还真是挺多一笔钱。 时萤不禁想着,陆斐也如果拿这笔钱当生活费,应该够花很久了。 一顿饭吃到差不多,方景遒突然接了个电话,挂断后看了眼表,扬眉问她:“能自己回家吗?” “我不是小孩了。”时萤颇为无语。 方景遒点头:“行,那我走了。” 说完,又从钱包里掏出一张鲜红的纸币递给她:“账已经结过了,等会吃完自己打个车。” 呦,还真是阔绰了。 时萤欣然接过那张百元大钞,轻声应下。 紧接着,方景遒伸手捞起一旁的书包,长腿阔步地离开。 几分钟后,时萤孤身走出西餐厅。 外面是截然不同的温度,十二月底的余绵,夜晚湿冷入骨,呼吸间都能喷出轻微雾气。 提神醒脑的冷意吸入鼻腔,时萤赶紧裹住围巾,将瓷白的小脸埋在暖和的毛线中,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 夜幕降临,元旦前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霓虹交映。 虽然可以打车,但时萤还是选择走去井厝巷坐公交。 她不想太快回到氛围压抑的家,即使她也清楚,这不过是无意义的拖沓。 似乎人总能在特定场合,遇到特定的人,之后的很多年里,时萤对井厝巷的记忆,都与陆斐也脱不开关系。 …… 巷子深处,传来几个混混吊儿郎当的声音:“就这些?” 陆斐也背靠在墙侧的自行车前,一只脚踩在单车横栏,另一条长腿直直立着,懒散点头:“最后一笔,剩下的找陆良要。” 那个带金链子的混混把嘴里燃着的烟狠狠丢在地上,扯了扯眉:“什么意思?你老子的债都不还了?” 少年背对着几个混混,动作利落地把自行车撑定,声音没什么波澜。 “我早说过,只会替他还二十万,多了一分都没有。” 话刚说完,巷子深处忽地跑出来几个人,后面几个年纪看着都不大,只有为首的那个虎背浓眉,粗犷的长相看不太出年纪。 金链子眯了眯眼:“怎么着,还想一起动手?” 陆斐也身高压人一头,眼神沉静地望着那几个人,淡声道:“只想让你回去告诉王贺,陆良之后欠的钱,就跟我没关系了。” “艹,你老子欠的钱,你不想还?” 金链子手指着人上前,然而下一秒,却被陆斐也叩着手指哼叫出声。 少年轻扯嘴角,眼神冷冽:“早跟你们说过,别再借钱给他,真指望我给他当冤种?” 金链子又试图伸出另一只手袭击,陆斐也迅速拧住他的胳膊,牢牢将人桎梏。 身后的几个混混见状,立马捞起家伙,摆出要干架的阵势。 气氛剑拔弩张,蓄势待发。 电光火石间—— 巷口突然传来嚣张而过的警笛声,格外突兀地回荡在巷子间。 陆斐也被警笛牵扯心神,松弛一秒,金链子趁机将手挣脱出来,大骂了一声:“艹,谁他妈报的警。” 一群人面面相觑,都怀疑是对方。 最终金链子狠挖了陆斐也一眼,带着人愤愤离开。 “呵,一群怂货,跑的还挺快。”宗震挥舞着手里的家伙,嚷嚷着:“要是还不走,铁定让他们见识见识你宗爷的厉害。” 陆斐也散漫的眼神停在他手上,轻声嗤笑:“行了,拿俩擀面杖出来,也不嫌丢人?” 如果仔细看,粗长的擀面杖上,还粘着些薄白的面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