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似是愣了神,他看着我呆了好久,最后却一收目光里的讶异,嗓音微压,「穆夏昀,别闹了。」 「你怎么怎么又连名带姓地喊我了?」 蹙着眉头,万般委屈地啟唇:「就跟最开始一样,有事没事就兇我,霸道又冷漠我上辈子是欠你啊!」 气鼓鼓地说罢,闵弦没有再看来,只是盯着前方闪于沥青的车灯,沉默良晌才又开口:「你上辈子没有欠我。」 「是我欠你。」 他落下这句,又替我提了提身上裹着的外套,而半晌后绿灯一亮,车身便再度妥然前进。 「先睡吧,我送你回公寓。」 见他这样子,我憋屈地咬了咬牙,抬手胡乱揉了把眼角,皱着眉嗓子一拔,「闵弦你给我听好了!」 「你今天要是不把我带回去,我以后就再也不理你了!」 语落,见他面色一僵正准备看来,又不依不饶地再次起声—— 「到!死!也!不!会!理!你!」 ? 「醒醒」 「夏昀,醒醒」 几道细音入耳,转瞬却好似被拋至遥远的时空之外,鼻尖皱了皱,又一个劲地往身上的外套埋了进去。 车内又是一片沉寂,许久后只闻男人一道极轻的叹息,接着便是车门被人开啟的声响。 而不过片晌,随着又一道脆响落下,一阵冷风便倏忽袭来,接着胳膊就似被人温柔挪移了去,又好生地搁在了谁的臂膀上。 几秒后,整个身子就犹如悬在了空中似的,却豪无滑落的顾忌之感。 「少、少爷?这不是穆」 正欲言又止,可瞧出了眼底的暗示,立刻又偏下了视线,「是是。」 夜风簌簌吹来,但肩上的外套裹得严实,寒冷之意不见飘渺。 心口处饱满得很,像陷进了柔软的白绵里,和午夜梦回里次次涌现的如此相似。 双眸紧闭着,直到一个微小的颠簸引得晃了下身,嗅得那颈窝处的一缕熟悉清香,还是耐不着地往他的后颈蹭了几下。 剎那间,男子脚步一滞,浑身似乎僵了僵。 可我丝毫也未察觉,只是自顾自地往里头埋,而后张口道出犹如囈语的碎句,「闵、闵弦」 「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 身下人闻言,黑发微微低垂,在一时间晃荡的眉目底下,染上一层浅薄的阴影。 虽被轻轻放到了床上,可整个脑袋瓜朝右一个震盪后,我立刻就醒了大半。 但酒劲实在过重,大脑犹如遭人一番乱搅的锅,杂七杂八地不成样儿,甚至隐约泛着抽疼。 眼眸艰难地瞇起,见身侧的男人方扭过了头,下意识就一把拽住了他的衣角,昏昏沉沉地吐词。 「你你要去哪?」 似乎是没注意到我醒了,闵弦愣了下,回头看了我几眼,最后把我的手放回了床侧,淡淡起声:「不早了,你休息吧。」 「闵弦!」 拔高嗓音叫住了他,可见他仍旧侧目不语,从方才就耐着的情绪逐渐溃堤,心底的最后一根稻草像被碾断了,逐渐湿润的眼尾一皱,「你是不是生我的气了?」 垂着头,轻叹口气,「我生什么气?」 「气」 同样低下头来,心口顿时窜起慌乱,「气我当初不告而别,这段时间都没有联系你,气我回来了也没有告诉你。」 话罢,房内如预料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