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虽和尊府少有交集,但总是劳烦,既然听到了这个好消息,不能少了礼数。一点薄礼,祝福令姊和令姊夫琴瑟和鸣,永结同心。」随后站起身来,小廝递上了一个银灰色丝绢包裹成的盒子,一看就知道很贵重。林英堂从小见惯了人家巴结,却没有一个像赵光寄这般真诚的,站起身来,微笑道:「多谢赵兄,在下会转告你的祝福给家姐。」 这时,一名寺庙人员来到客厅,对赵光寄道:「赵少爷,林大人请您借步说话。」赵光寄立刻起身,走得太快,被前方一隻伸出来的脚绊倒,还好没摔个狗吃屎。阿容暗叫可惜。 没了赵光寄开话题,大厅就陷入了寧静。阿容不去看林英堂,更不去看那个贵重的礼物,因为她没见过有人送礼还这么费心地包装,心里说不出的不是滋味。 林英堂也不说话,他不在意在外面打开礼物,反正多贵重的他都见过,便静静地拉开银色丝绢,打开盒盖,只见里面是个翠绿色的瓷器,精緻小巧,他小心翼翼地将它捧出来,只见瓶身以翠绿为底,渐层的,上头绘有一鸞一凤,笔触相当细腻,在灯光照耀下闪着一层碧油油的微光,却是个精緻名贵的鼻烟壶。 清代对于鼻烟壶的鑑赏蔚为风潮,尤其流行于上流社会,或为宫廷赏赐,或富贵人家作为结交朋友的赠礼,正是彰显家世的奢侈品。阿容看到那个瓷器,当然不知道那是鼻烟壶,不过仅仅是这样就足够让她嫉妒了,双手环胸,有些傲慢地说道:「那东西有什么好,拿个普普通通的瓶子敷衍人家,这礼物不收也罢。」 林英堂一听此言,不禁心里有气,说道:「你好没礼貌!这是人家送给我姐姐的结婚礼物,是他的心意,怎么可以说是敷衍?」 阿容真是急死了,巴不得把那个「普普通通的瓶子」抓起来摔碎,这样她的心里就能舒服一点,着急道:「这个瓶子到底有什么好看的?上面画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你是不是审美观有问题?」 林英堂一副岂有此理,说道:「你说有什么好看的,你没看到吗?这个色泽,这个纹路,坊间能找到几个,你审美观才有问题吧。」 阿容不禁羞愧得满脸通红,因为那个色泽实在是好看的要命,偏偏她还要昧着良心地说它普通,咬着下唇道:「我就是觉得好丑,丑死了,丑到我巴不得把它摔碎!」 林英堂领教过她的脾气,知道这种事她说得到做得到,不禁大怒:「你再说一次!你说要把它摔碎,这么贵重的东西你赔得起吗?」 阿容不知道哪根筋忽然抽动了一下,当即大怒:「你又在讽刺我!你好有钱好了不起!我告诉你,我就算穷成穷光蛋也不会稀罕你们几个臭钱!」 林英堂再度莫名其妙,他站定的地方是一扇连接后房的门口,那扇门就在这时候突然打开,把吵架的两个人同时吓了一跳,四隻眼睛全都愣愣地向门口瞧去。 门打开了,气氛无端多了一分轻浮,显得和剑拔弩张的两人有些格格不入。那个人走了出来,是个二十多岁的青年,细长的眸子别具情调,说不出的俊雅。他微笑着,然后打量起面前的两个人,一个莫名其妙,一个满脸羞愤,不禁皱起眉头:「我打扰到了两位吗?」 一听这句,阿容的怒火不禁又旺上三分,气的是他居然误会了自己和林英堂的关係,但又不知道要怎么解释,只把一张脸胀得通红。 林英堂气愤愤地说道:「赵兄,你来评评理,你弟弟送我姐姐的结婚礼物,这傢伙居然说丑死了,还说巴不得把它摔碎,我就是问她你赔得起吗,她居然说我是在讽刺她,还说穷成穷光蛋也不会稀罕我们几个臭钱!真是莫名其妙,太不讲理了!」 这个开门进来的人自然是赵元祺了,林崇年因为在调查艋舺兇案,询问了几个最近与薛家往来的人。赵光寄在父亲去世后急于在属下面前立威,不敢怠慢,昨天刚和薛家谈完,今天就来告知林崇年了。 赵元祺听罢,覷了一眼那个站在不远处的小姑娘,只见她满脸通红,紧咬下唇,一身说不出的不甘心,笑了笑,转向林英堂:「林少爷,我真为你感到开心,令姊和令姊夫的感情肯定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