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郎穿着浅白衣衫,抱膝坐在那里,像一粒小巧的梨花,他看着她一张一合的殷红的唇瓣,眸中酝酿出一层幽郁晦涩的云翳。 只记得那日离开絮子街前,女郎初见那江家公子,浅笑道:“果真是很可爱。” 可爱…… 病得快要糊涂的人终于忍不住伸出了手,枝梢缀玉的小梨花跌落在他怀中。 “卫漪,你做什么?”风荷惊呼出声。 他周身的气息太过炽热,像炎炎夏日骤然降落的一场大雨,避无可避,将她逼退至无人的角落,在耳畔亲昵地诱她沉醉。 最好醉得和他一样。 “姐姐。” “你、你……”风荷的心弦紧紧绷着,尾音颤抖,想问他怎么了,可是却问不出口。 他将她的耳垂含在口中,轻吻、舔舐。 在干什么呀? 她怯怯地想躲,身子被他紧紧地桎梏住,想推却推不开,她不知道这是怎么了,更不知道该怎么办,耳垂上的温热终于浅浅离了一瞬,她又听见他在喊她。 “姐姐。” 声音这么轻,这么软,好似那个委屈的人是他似的。 风荷在心里哭着控诉——被压着的人是我,不能动的也是我,你在委屈什么? 她不明白。 只能被迫地扬起一张薄粉的小脸,感受着他炽热的,又轻盈若絮的吻,落在耳畔,鬓发间,她低泣出声,却只引来他更肆无忌惮的欺凌。 不要再亲我了。 她茫然无措地想着。被香汗浸湿的墨发缠在颈间,夏日闷热潮湿的空气裹着她的身子,好像云雾缭绕的温泉水,密不透风,自心口处生起一种近似于溺水的窒息感。 烟灰色的眸中覆上一层春雨,她想哭了,不知是害怕还是什么,这种陌生的感觉来得太过于汹涌,手脚都是酥软的,推不去、逃不开。 “别压着我……” 她好不容易挣扎着哼出声,却听见他不明所以的笑,“是姐姐在压着我呀。” 才不是,是你把我按在身上,你不松开手,我才起不来的——她抬起头,想要为自己辩解,却又跌回他的颈窝,闷闷地哭出来。 因为他的手指在她的脊骨处,轻轻地划过,最后落在腰窝,隔着一层薄薄的夏衫,烫得让她想躲开。 “卫漪,你到底在做什么?” “喜欢姐姐。” 少年郎君终于忍不住将这句话说出了口。 “喜欢我……”她呆呆地,重复念了一遍,可是却听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因为她太热了,脑子混沌得厉害。 “卫漪,我好像也生病了。” “姐姐生了什么病?”他吻着她雪白的脸颊,喃喃道。 “不知道,我心口难受。” 心脏跳得好快好快,她有些不知所措。 “女郎的心也会难受吗?”他看向她的目光并没有因此而清明一分,反倒是浸着几分绮丽的欲色。 “姐姐喜欢表哥吗?” “我不知道……”她浅浅啜泣着。 “说错了。”他惩罚似的,在她耳垂上咬了一下。 吃痛的女郎知道自己说得不对,于是本能地换了一个答案:“不喜欢……” “喜欢江公子吗?”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