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突然降临的雨是如此的喧嚣。 终于赶到医院,狂风大作,段骁恩手里的伞被掀断了两根伞骨,他们干脆收了伞,冒雨跑进楼里。 医院里的空气也因大雨而变得潮湿,来来往往都是人,终于到了哥哥说的抢救室门口,却发现长椅上坐着的都是陌生人。 佟知隽用湿漉漉的袖子蹭了一把脸,给哥哥打电话,却是长时间的忙音。 段骁恩环顾四周,问旁边一位坐着的老太太刚刚在这里抢救的人送到哪儿去了,老太太打量了一下他们的神色才开口:“没抢救过来,已经送太平间了。” “什么?这不可能!”原本还在一遍遍打电话的佟知隽听到老太太的话,整个人被抽干了力气一样身子一软,好在段骁恩及时扶住了他。 手机来电,佟知隽颤抖着手接通,听筒里,哥哥叫他去太平间,原本还残存的最后一丝希望,彻底破灭了。 滂沱的雨,在佟知隽红着眼睛的哽咽中变本加厉下了一宿。 这天以前,佟知隽从未见过太平间,这里昏暗狭窄,人逝去,装在一个个金属盒子里,短暂在此休息。 因为事发突然,没有做好保密措施,半夜的时候一个词条慢慢爬上热搜。 #佟丰年心梗抢救无效身亡#,几个小时后,话题后面跟了一个暗红色的“爆”字。 为避免吃人血馒头的无良记者堵到医院,爸爸的遗体已经被大哥佟知云安排送到殡仪馆。 妈妈强打起精神应付着来自不同人的慰问,二姐在外地,得知父亲去世的消息后买了最近的机票,这会儿刚上飞机,三哥本来在邻市验收手头的一个项目,被晚高峰堵了几个小时,现在还在来殡仪馆的路上。 佟知隽像个木头人一样,在冰冷的灵堂里守灵。 为了保存尸体,灵堂的空调温度很低,佟知隽忍不住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 家人各自在忙,身旁一直陪着他的段骁恩找工作人员借了件干净的衣服,披在他身上,安慰说:“想哭就哭出来吧。” 沉默片刻,段骁恩补充道:“没有外人会看见。” 佟知隽终于抑制不住,泣不成声。 这个春天第一场暴雨,是在告诉茧中蝴蝶,是时候尝试着挣扎了。 几天后,佟丰年的葬礼在保镖密不透风的保护下进行,没有任何媒体混进来。 亲戚和生意上的合作伙伴加一起有很多人,下葬时氛围肃穆,吃丧葬酒席时说着千篇一律的安慰的话,佟知隽觉得疲惫。 虽然这些天全程不需要佟知隽做什么事,但他状态不好,阅微娱乐的事情暂时交给助理打理,助理做不了决定的就堆在办公桌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