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知隽点点头,虽然不敢全信,但是他听到段恒毅和范宇英走路的声音了,只好作罢。 段恒毅和范宇英什么也听不到,自然坐不住,出来打断二人的交流机会。 大家彼此都心知肚明,佟知隽不是以上司的身份来的,段恒毅和范宇英也不是真的愿意让他们说话,只是谁也没戳破,维持着表面上的和平。 段恒毅留佟知隽吃午饭,佟知隽拒绝了,他在段恒毅意味深长的目光中离开,走得太快,甚至有点像是云淡风轻,一点也不为段骁恩忧心似的。 佟知隽的车走后,段恒毅用近似于威胁的声音问段骁恩:“你们刚刚在做什么?” “什么也没做。”段骁恩面无表情地回答,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盯着段恒毅。 段恒毅冷哼一声:“看来还是没长记性。” 话音刚落,史密斯进来,把段骁恩带回了关他的屋子里。 这间屋子只有小小一扇窗,设计之初它该是个杂物间,后来却被用来关段骁恩。 但凡他让段恒毅不满意,就会被关进去,两个摄像头让他无处遁形,一举一动都被监视着。 屋子很黑,尤其到了晚上,摄像头运行中的那个红点,都像是黑夜中的救赎。 这里的墙上挂着几张文人的画,摆着一张低矮的案子,冰凉的地板上连个垫子也没有,有时段恒毅会罚他跪在画前,也有时罚他抄写《弟子规》《傅雷家书》之类的文章,但凡他敢不照做,那么连饭都没得吃。 段骁恩觉得可笑,段恒毅遵循的传统,是去其精华只留糟粕,段恒毅喜欢的傅雷,还是个有名的家暴男。 是啊,然后段恒毅就有样学样,对亲儿子实施了二十多年的冠以爱的名义的暴力。 依旧是狭窄的窗,透出狭窄的夕阳。 段骁恩根本没有表,哪里能如约去山北找佟知隽?更何况他根本出不去。 天色一点点变暗,他睡不着,就把自己团成一团,坐在角落盯着窗户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那片天里突然伸出一只手,敲了敲窗户。 段骁恩精神一振,站了起来,就见那雾蒙蒙的黑夜里,冒出一颗毛毛躁躁的头。 佟知隽咧着嘴笑,单手撬开锁,然后拉开了推拉窗,小心翼翼地对段骁恩伸出手。 “走吧,我们一起逃!” 段骁恩鼻子一酸,用力点头。 这窗为的是杂物间防盗,修得极高,段骁恩腿疼,又使不上力气,正愁着,佟知隽放下来一根绳子,把段骁恩拉了上来。 窗台不够宽,段骁恩爬上窗沿,佟知隽就扯着绳子往后一跳,脚蹬着墙,手攀着窗台,然后看好角度,直接跳到地面。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