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知隽急忙把人拉起来,看着他泪眼婆娑的模样,茫然无措了一瞬,还没搞懂他为什么反应这么大,只能先把他抱住,语气慌乱:“你说话呀你怎么了?” 段骁恩发出极其孩子的呜咽声,片刻,从嗓子眼里费力地挤出一句破森*晚*整*理碎的话:“小、小卷儿,可不可以、不要这样……?” 佟知隽被雷击中似的,猛然想到了什么,后悔万分,连连道歉,他无法仔细组织措辞,无助地一遍一遍说“对不起”。 在古板的家庭长大,深受父权与暴力迫害,对段骁恩来说,有话不好好说,先动起手来,无异于挥之不去的阴影。 本来好不容易逃离了,他自由了,却又在此刻猝不及防面对这种不讲道理的惩罚,这看似是情趣,但是对他来说完全不是这回事——没有调情的感觉,只有无限的恐惧。 佟知隽不知怎么,忽然就想起,在他为他们的第一次而查资料做准备时,他看到过很多辣眼睛的他不能接受的东西,这也是他一开始不愿意当下面那个的原因,直到那天晚上,他都在担心,自己会不会临阵脱逃。 可是段骁恩堪称温柔,不会强迫他,不会按着他的头,也不会抓他的头发,更不会掐着他的脖子,或者使劲抓他的腰,也没有任何一次动用看似是情趣的暴力,所有的一些在那种状况下本来顺其自然的动作,都没有发生,甚至他稍微表现出一点不舒服,段骁恩都会适时停下,关切地问他怎么样,简直是百依百顺。 正是因为饱受暴力折磨,段骁恩才对暴力相关的一切有着更加敏锐的反应。 不是这样的情趣不好,也不是此时此刻段骁恩不能认识到自己的冒失,而是二十多年的心理阴影会永远刻在脑海里,他没法平静接受。 更何况,现在再次让他下意识恐惧的人,是自己的爱人。 段骁恩在佟知隽的怀里,一点一点平复下来。 佟知隽懊悔,也不禁流泪,怀中呜咽声止住时,他想去看段骁恩的眼神,却不敢看过去。 段骁恩不会真的生佟知隽的气,他就是委屈,即使知道佟知隽不是一个不讲道理的暴力的人,到了那一刻,也逃不过生理本能的控制。 冷静好了,段骁恩主动看向佟知隽潮湿的双眼,然后把人抱紧站直,轻轻吻在他的眼皮上。 “你别哭,是我不好。”段骁恩见不得佟知隽难过,声音温柔,但由于刚哭过,听起来有些抖,还有些软糯。 佟知隽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即便如此,段骁恩还在觉得是自己不好。 课时狗勾能有什么错呢,被欺负多了的可怜狗勾,即使偶尔闯祸,也没什么不能原谅的吧。 m.dD-nENG.Com